“絕對的渣？”雪楠反問。

  榆子庭笑了起來：“你還會開玩笑，看樣子你沒事。”

  是麽？

  沒事麽？

  雪楠看向了外面的藍天白雲。

  晝夜交替，機艙裡冷清得像是脫離了這個世界。

  看著同樣的夜空，雪楠總會想起曾經去夏威夷的那個假期。

  他們坐在飛機上，她看他和楊叔下國際象棋，他把餐點給她端道床上來。

  她知道他會對她求婚，所以心裡很忐忑又期待。

  然而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而已。

  雪楠裹緊了被子。

  我會等你的，榆桑寧。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最後讓我看到的真相，並不是令我徹底離開你，而是讓我覺得，我的等待是有價值的……

  ……

  雪楠剛一下飛機，就接到了梁舒莓的電話。

  “雪楠，你現在在哪兒呢？”她問。

  雪楠一怔，“在、在機場……”

  這樣說沒什麽問題吧。

  “哪裡的機場？”梁舒莓又追問道。

  “當然是帝都的機場了。”雪楠回答，不說所有人都以為她出國了嗎？那她這時候在機場，至少在帝都的可能性更大啊。

  梁舒莓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緊張：“你和榆桑寧怎麽樣了？你們到底怎麽了？”

  雪楠心裡咯噔了一下：“你聽說了什麽？”

  “不是聽說了什麽！”梁舒莓的聲音都要捏起來了，“而是我收到了……我收到了……”

  “你說吧，你又收到了什麽。”雪楠的聲音倒是鎮定的。

  梁舒莓深吸一口氣，“你先過來吧，我這裡有一份東西要給你看。”

  梁舒莓約雪楠在梁家見面。

  梁家的父母恰好都不在。

  梁舒莓一看到雪楠就握緊了她的手：“你先告訴我，你和榆桑寧到底是怎麽了？”

  雪楠故作鎮定：“沒怎麽樣啊，你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你是怎麽來我這兒的？”梁舒莓正要問，突然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榆子庭。

  她震驚地張大了嘴：“所以，所以榆桑寧才要和你離婚？”

  “什麽？”雪楠有些吃驚，她和榆桑寧的事情是怎麽傳這麽快的？

  梁舒莓指著榆子庭：“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了，所以他才和你鬧別扭了？”

  “你在胡說些什麽？”雪楠忍不住想要敲一敲梁舒莓的腦袋了，“榆子庭是桑寧的哥哥，順帶捎我過來，沒你想的那樣。”

  梁舒莓很神秘地牽住雪楠的手：“你過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她拉著雪楠上樓，然後才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雪楠：“發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

  雪楠心中猜到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然而當她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一沉。

  那裡面……是榆桑寧寄來的——離婚協議書。

  之所以會這麽厚，是因為那裡面詳細地闡述了兩人的財產分割。

  雪楠的手很穩，沒有一點發抖。

  看似平靜地翻著這份離婚協議書。

  梁舒莓在一旁跟著看，順帶著驚歎：“哇榆桑寧這麽有錢啊……他把財產分一半給你啊……天哪雪楠你發達了……”

  說完這話，她又意識到自己這樣說有些過分了。

  “不過……你也蠻有錢的……”她悻悻地說，“真是很抱歉……”

  “這東西你什麽時候收到的？”雪楠問。

  “就今天早上啊。”梁舒莓回答。

  雪楠看信封，是國際航空郵件，寄信的日期是好幾天之前了。

  也就是說，在她前往美國之前，榆桑寧已經把這份離婚協議書寄過來了。

  梁舒莓指著最後的簽名，小心翼翼地問：“是他的字跡嗎？”

  雪楠默默點了點頭。

  就差她簽字了。

  只要她一簽字，兩人的婚姻關系就結束了。

  “他不是認真的吧，他可能只是和你有點誤會。”梁舒莓可憐兮兮地說道，“再說了，不是還有什麽筆跡偽造的專家嗎？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們偽造的。”

  雪楠放下了離婚協議書。

  “不管怎麽樣，我是不會簽字的。”她的聲音裡透著一種冷。

  “對！”梁舒莓氣憤地說道，“無論如何，都不要簽字！如果他真的想要和你離婚，找律師來給你離婚協議書啊，寄給我，再讓我轉交是什麽意思？想把事情更快的傳遞出去嗎？”

  “不知道……”雪楠輕聲道。

  確實，按道理，榆桑寧真心要和她離婚，一定會找律師過來，認真和她談。

  可是他卻把離婚協議書寄給梁舒莓。

  這樣的舉動，是要暗示她什麽嗎？

  或者，真的像梁舒莓說的，這份離婚協議書是別人偽造的？

  “不管了！”梁舒莓氣呼呼地站起來，“不管這份離婚協議怎麽回事，我都要去問個清楚！”

  雪楠拉住了她：“你找誰問去？”

  “我去榆家問！”梁舒莓想甩開雪楠的手，“我要去問問，這事情是不是他們搗的鬼！”

  雪楠松開了手。

  有些意外的，她竟然沒有阻止梁舒莓。

  “謝謝你舒莓，有一個朋友的感覺，真好。”她對梁舒莓露出一個溫馨的笑。

  “雪楠，你放心，”梁舒莓握住雪楠的手，“我一定要給你問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舒莓也是個行動派，說去就要去。

  “雪楠，我爸媽去旅遊了，要後台才回來，你就先在我這裡住兩天。”她安頓雪楠。

  雪楠沒有拒絕。

  目前，她是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回家，爺爺一定會追問她的，而榆桑寧的公寓也沒辦法回去了。

  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都沒有給自己置辦一套房產。

  也是……重生以來，她過得都太順了。

  有爺爺、有榆桑寧，自己除了重新整理自己的人生，就沒有再出過什麽紕漏。

  這件事告訴她，無論如何，女人也應該有自己的事業。

  不論自己身邊有什麽依靠，也要有時刻依靠自己的覺悟。

  梁舒莓下樓的時候，看到坐在客廳裡的榆子庭。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榆子庭。

  在醫院裡看過一次，當時就覺得他和榆桑寧長得像，沒想到竟然是他哥哥。

  嘖嘖他們家的基因還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