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榆子庭的嘴角微揚，“如果我的建議是你離開榆桑寧，到我這裡來，你會不會接納？”

  雪楠臉色秒黑。

  “這個玩笑不好笑。”

  “哎，”榆子庭竟然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反應會這麽激烈，要是榆桑寧在場的話，恐怕已經撲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掀翻在地了吧。”

  “你還知道？”雪楠的臉色並沒有緩和。

  “但我說的是真話，”榆子庭正色道，“我對榆桑寧會在這場風暴中如何不感興趣，但是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在傷害即將到來之前找一個安全的避風港，不好嗎？”

  “我會和他共同進退。”雪楠目光流露出堅定，“這是不可動搖的。”

  “我懂，我懂嘛，當初榆桑寧的媽媽也是這樣的說的。”榆子庭淡然道，“結果她還是帶著榆桑寧離開了。你比她好，你沒有孩子，就算離婚，你也是雪家大小姐，坐擁億萬家產。”

  雪楠的鼻翼動了動。

  她當然知道，榆子庭這時候拋出有關榆桑寧媽媽的話，絕不是口誤。

  他是故意的。

  “你是說這次的事，是榆家乾的？”她問。

  “我不知道。”榆子庭頭偏向了窗那邊，“我只知道榆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我唯一能給你的忠告就是，小心了。”

  雪楠還想說什麽。

  榆子庭卻直接開口：“雪小姐，你在我這裡呆超時了，再不出去，榆桑寧會進來逮你了。”

  雪楠站起身。

  她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說了兩個字：“再見。”

  榆子庭一句話也沒說。

  頭至始至終朝著外面。

  就算看不見，他也知道，她一旦轉身，就不會再回頭。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去“注視”著她好了……

  雪楠打開門的時候，榆桑寧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取下了耳麥。

  剛才的對話，他全程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或許是在危言聳聽，但我覺得他一定是知道什麽。”回去的路上，雪楠忍不住說道。

  “不管他知不知道什麽，你都不需要再去找他了。”榆桑寧沉著臉。

  因為，榆子庭在看戲。

  他在等著看他跌倒，等著雪楠從他身邊離開。

  “我不會松開你的，不管發生什麽事。”榆桑寧握著雪楠的手，“你要相信，無論如何，雪楠，你對我來說，永遠是最重要的。”

  “你不用這樣說，”雪楠對他微笑，“我會不知道嗎？”

  她輕輕靠過去，並沒有把重量完全放在他肩上，因為他在開車，她怕會影響到他。

  兩人回公寓的時候，猴子也來了。

  他帶來了有關趙鑫麗事件的最新進展。

  “第一，警察無論如何也查不到她手機上有關那什麽勇敢者行動的短信，”猴子喝著呆呆衝泡的咖啡，對榆桑寧和雪楠說道，“第二，徐許芳說的那個阿姨，說她那晚上根本就沒在那裡睡過。第三，另一個女生，估計也凶多吉少了。”

  “這麽說徐許芳有作案可能了？那她是怎麽做到的呢？”雪楠皺眉。

  猴子搖頭：“這個要看警察怎麽判斷了，雖然她有作案動機，但要證明她是行凶的人，也需要充足的證據。”

  “為什麽另一個女生凶多吉少？”榆桑寧問。

  “因為在山上發現了她散落的東西，人還沒找到，不知道是不是掉下去了。反正警察還在加大范圍搜索。”猴子回答，“這事情表面看起來，就是有人在為李瞳復仇。”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李瞳的事件只是一個媒介。關鍵是，我們不知道對方的招數到底是什麽。”榆桑寧覺得略微頭疼，這種無法掌控局面的感覺，讓他覺得有些糟糕。

  ……

  “怎麽可能？我那天確實在七公寓阿姨室睡的啊！”徐許芳在警察局裡徹底失控，“不可能，阿姨一定是記錯了，你們讓她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啊。”

  警察冷眼看著這個女生：“你冷靜一點，再仔細想想，你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裡？”

  徐許芳失神地坐了下去：“我能說的都說了……你們要不相信我去相信那個阿姨，我也沒辦法。”

  “阿姨並沒有任何否認你的動機，她說那晚上她感冒了，吃了感冒藥一覺睡到天亮，真的不記得你過去過。”警察說道。

  徐許芳雙眼一亮：“對啊！她說了自己感冒的，我還看到了桌上的感冒藥！可是當時她真的在值夜班，阿姨是不可能一覺睡到天亮的，她們兩人輪班製。你再好好問問。”

  警察皺眉看著徐許芳：“那天，有個阿姨家裡有事，回老家去了，值班室只有一位阿姨。”

  “對啊！是只有一位阿姨，所以我才能睡那間沒有人的房間。”徐許芳說到這裡，突然渾身發冷。

  “不、不會吧……”她開始止不住的發抖，“我、我那晚上見到的那個阿姨……她、她不是真正的阿姨……”

  “你的這個說法，我們會去求證的。”警察也不能否認這個可能性。

  然而徐許芳又開口道：“一定是李瞳……是李瞳的冤魂，我撞鬼了……我肯定撞鬼了……”

  警察幾乎是呆住了。

  這徐許芳的精神，好像真的有點問題啊。

  從警察局出來的徐許芳，整個人還恍恍惚惚的。

  哪怕盤問了一個下午，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可能對她拘留。

  所以她還是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學校。

  就在校門前，她遇到了……雪楠和榆桑寧。

  “雪楠！”見到雪楠的那一刻，徐許芳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她撲了過去，“雪楠！你要救救我……李瞳找上我了，她找上我了……”

  榆桑寧抬起手臂，擋開了徐許芳。

  他對這個女生實在沒辦法抱有善意：“離遠一點。”

  徐許芳迫於榆桑寧的氣勢，不得不停住腳步，可她已經哭了起來：“我知道我是錯了，我罪孽深重……我被李瞳纏上了，她變成宿舍阿姨來害我，然後害死了趙鑫麗和齊夢，她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我……”

  “可是，你說趙鑫麗和齊夢，她們之前收到了那個短信遊戲？”雪楠察覺到了徐許芳精神上的異樣，她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