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立字據。”慕紫正色道，“只要你能把人找回來，錢一分不會少你。”

  慕則寧定定瞧了她一會兒，倏地一笑。

  “算了，信你一回。”

  他慢悠悠轉身，繼續往前走。

  慕紫雖然不解，還是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保持兩三米的距離。

  慕則寧說：“小時候，有一次聽見二哥和我媽吵架，我媽想把白薇趕走，二哥說，只要白薇走出這個家門，他轉頭就把人娶回來，媽氣得破口大罵，但是後來果真不敢再提趕人的話了。”

  說到這裡，慕則寧突然停住腳步，背後的慕紫險些撞上他，她將將站穩，便見前頭的慕則寧回頭看著她。

  “只要人還在慕家，就披著這一層名分，礙著人倫廉恥，什麽都做不了。”慕則寧說道，“現在人不在慕家了，你猜會發生什麽？”

  慕紫的臉緊繃著，“你早知道會這樣？”

  “我不知道，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早就忘了，只是今天突然想起來，所以打電話問問，沒想到……”他輕輕笑了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兩人走到小洋樓外，慕則寧讓慕紫去開門。

  裡頭變化不大。

  慕紫搬家時並沒有帶走家具，因此客廳除了冷清些，和以前區別不大。

  “有沒有她身上的東西？”慕則寧問。

  慕紫聞言去了白薇的房間，在床頭找到幾根頭髮，再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窗簾整個拉上，慕則寧坐在沙發裡，他面前的茶幾上鋪著一張黃紙。

  他微微傾身，手裡握著打火機，點燃幾根白蠟燭。

  客廳裡的氣氛隨之變得有些陰森，連同慕則寧的面龐，在燭火映照中陰柔蒼白。

  “頭髮可以嗎？”慕紫問。

  “放在紙上。”慕則寧沒抬頭，隻專心致志看著手裡的燭火，慢慢放在茶幾桌角。

  慕紫依言把手裡的幾根頭髮，輕輕放在那張黃紙上。

  做完這些事，她又忍不住問：“你那個時候外出旅行，就是去學這些？”

  “原本是去找黃老鬼的。”慕則寧神情冷漠，沒有避諱的告訴她，“黃老鬼一聽要對付的人是霍家家主，就嚇得跑了，不過那地方倒是挺有趣。”

  他抬眸瞥她一眼：“是個深山老林的古老村莊，裡頭的村民擅長養鬼，有的也懂些邪術，只要給錢，他們什麽都敢做……那地方算是黃老鬼的故鄉。”

  慕紫沉默。

  慕則寧檢查四個角的燭火，說：“讓你的人都出去。”

  慕紫微微一愣，看向門口的保鏢，有些猶豫。

  她很忌憚與慕則寧獨處。

  慕則寧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笑意，既不催促，也不說什麽，安靜坐在沙發裡等待慕紫做決定。

  慕紫便知道，不讓人出去，慕則寧就不會開始。

  “去外面守著。”慕紫道。

  外面全是她的人，慕紫認為慕則寧就算想做什麽，也應該掂量掂量後果。

  等保鏢們全部出去，慕紫看向他：“現在可以了嗎？”

  慕則寧說：“把手給我。”

  “什麽？”慕紫以為自己聽錯了。

  慕則寧伸出自己的手，手掌攤開朝上，再次說道：“把手給我。”

  慕紫蹙起眉，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手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