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惱怒,抬手使勁捶他幾下,“你這人!……就不能不這麽粗俗嗎!”
說他粗俗都算是褒獎,他簡直就是惡俗下流!
慕容承把辱罵當調情,笑著退開一些,又湊過來吻她,慕紫不肯,在他懷裡像隻急躁的小麻雀撲騰。
掙扎了一會兒,慢慢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受傷了?”慕紫感覺到手上的濕漉,翻身伸手在燈下照了照,有一抹刺目的殷紅。
“你受傷了!”她道,語氣從驚疑變成肯定。
慕容承微微皺了下眉,低頭看向自己胸襟,有鮮血浸潤出來,染紅了衣服。
他不想弄髒慕紫的被褥,直起身脫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
慕紫瞧見他胸口上一道巴掌長的傷疤,已經結痂,卻從中間裂開了些,汩汩流出殷紅的血,沿著肌理流淌,滴落在他矯健的腰腹處,宛如一幅血腥的流水油畫。
饒是見過了死人,看見眼前這一幕,慕紫仍覺得觸目驚心。
她胡亂抽了一堆紙巾捂住他的傷口,腦中想起自己剛才使勁捶他那幾下。
“你是不是傻?剛才怎麽不躲!”
慕容承輕輕笑了一聲,下了床,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取出紗布,動作嫻熟的給自己做了包扎。
“小傷而已,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水,那人根本近不了我身。”
“你就吹牛吧!”慕紫坐在床上,一雙烏黑明眸瞪著他。
“膽子肥了,居然敢說我吹牛。”慕容承又湊上來,摟著她咬她細嫩的脖子,以示懲戒。
慕紫下意識往邊上躲。
慕容承箍緊了她的腰,不讓她躲,半強迫的讓兩人身體貼合得更加緊密。
他身上的氣息清新冷冽,夾帶著血腥氣和玫瑰的幽香,充盈環繞著她,讓她窒息迷離。
慕紫仿佛碰到了他的傷口,掙扎的動作不知不覺變得柔緩。
她突然覺得慕容承可憐,生日也過得不太平,那麽多人想殺他,也不知道明年的生日,他還有沒有命過……
想到慕容承可能會死,慕紫的心尖微微一顫,似無風的湖面投入石子,泛起圈圈漣漪,不能平靜。
慕容承沿著脖子一路往上,順勢將她壓在柔軟的絨被裡,碾磨她的唇,耳鬢廝磨。
不知是不是心魔作祟,他這樣肆無忌憚,慕紫竟沒有反抗。
她的溫順,讓慕容承錯愕,而後又感到驚喜。
他撐著胳膊抬起身,漆黑如墨的眼眸凝視著她,問:“紫紫,你在心疼我?”
“胡說什麽!”慕紫低喝,雙頰有氣惱的紅暈,“我只是不想白費力氣、做無用的掙扎!”
慕容承卻松開她,挺直背脊坐起來,他仔細端詳慕紫的神情,片刻後眼中流露出笑意,“你在心疼我。”
語氣篤定。
慕紫氣結,翻身背過去,不理他。
慕容承卻很高興,脫了鞋擠進她的被窩裡,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慕紫氣不順,又拿他沒有辦法,低聲抱怨:“你這麽長時間不回來,媽媽一直很擔心,給你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打不通,今天還特意為你做了長壽面,你不能總這樣下去,霍家的事再多再忙,你也該給媽媽打個電話保平安……”
她絮絮叨叨,為白薇抱不平。
慕容承有些訝異:“為什麽做長壽面?”
慕紫微愣,哎?難道他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