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回到第五區時,發現了一個很特殊的變化,獄警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就像屠夫再看待宰的羔羊。
笑著搖了搖頭,發現弗萊迪的身份是獄警,而不是囚犯時,他就知道眼前的結果是必然,只是沒想到來的那麽快。
“朋友,要坐下休息會嗎?”經過大廳的桌子時,一位五十來歲,正在打牌的人叫住了他。
王旭向這人看去,這位五十來歲的人叫尼諾,他是西西裡人,什拜塔家族的教父,也是手套黨在奧茲的負責人。
奧茲是大型監獄,監獄裡龍蛇混雜,勢力最大的就是這群手套黨。
手套黨從奧茲出現開始,就一直控制著這裡,到如今已經有六十年歷史,上到獄警下到囚犯他們都很有面子。
“當然!”王旭坐了下來,因為他知道這位手套黨教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叫住他。
尼諾用手指敲打著紙牌,抬頭看向王旭,輕聲道:“有獄警告訴我,只要殺了你,就給我一瓶86年的紅酒。”
“你不喜歡喝紅酒嗎?”王旭坐在椅子上,無所謂的反問道。
“不,我喜歡喝紅酒,但是不喜歡施舍,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街頭混混,討厭有人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跟我說話。”尼諾放下手中的紙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問道:“你是怎麽得罪獄警的?那是一群非常小氣的人,拿著微薄的工資,整天怨天尤人,一瓶86年的紅酒,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我跟其中一名獄警有過節,他想要殺了我,我也想殺了他,你能給我一些提示嗎?”
看著王旭的目光,尼諾微微搖頭,道:“外面的風聲很緊,離小癟三遠點,或許你還能活命。”
不等王旭再問什麽,尼諾就開始打牌了。
他回頭看一看,欄杆旁,樓梯下,走廊中,都有人在注視他。
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貪婪,他們很多人都是殺人犯,搶劫犯,終身監禁的暴力分子。
在沒有死刑,也沒有希望出去的情況下,這些人可以為一雙球鞋,一雙襪子而殺人,他們是真正的惡棍。
“我需要一份獄警的資料,附帶他們的崗位,巡邏的時間表,負責的區域,還有休息時間,最好在加上攝像頭的盲區,你出個價吧。”王旭收回目光,對著尼諾說道。
尼諾想也不想的搖頭,否定道:“你出不起價格,我的孩子。”
“十萬美刀!”隨著王旭的話,尼諾的手停住了。
沒有人能拒絕十萬美刀,尤其是喜歡將犯罪當成生意的手套黨。
王旭有十萬美刀嗎,沒有,但是他可以說自己有。
反正只要殺了弗萊迪,他就能脫離夢境了,空頭支票還不是隨便他開。
“你有十萬美刀?”尼諾微微抬頭,深深的表示懷疑。
王旭非常平靜,反問道:“你怕我耍你?”
“不怕,沒有人能耍我,這是鐵與血驗證過的。”
尼諾放下手中的牌,開口道:“攝像頭的盲區,我不可能賣給你,這是我們立足的根本,用鮮血探索出的堂皇大道。至於資料,很容易,但是我要定金。洗浴室,醫療室,廚房,倉庫區,這四個地方都沒有監控,也是總所周知的殺人之處,這個消息免費送給你。”
“沒有定金,拿到資料的三天之內,我就會把錢打你,隨便你怎麽去花。”王旭沒有錢,一分都拿不出來,更別說十萬美刀了。
尼諾上下打量他一會,笑道:“沒有人能欺騙什拜塔家族,所有這麽乾的人都死了,希望你不是下一個。”
“那麽,合作愉快!”
“當然...”
手套黨在奧茲監獄的實力,比王旭想象的還要強大。
握手不過半個小時,一名手套黨成員,就將王旭要的資料拿來了。
弗萊迪·克魯格,警員編號K1776,分屬於監獄第六區,分管禁閉室。
工作時間早上十點,到晚上九點,居住在警員區,活動的地方也在第六區域,與他一起還有三位獄警。
從資料上來看,弗萊迪與第五區根本沒有交集,而第六區屬於禁閉室,那裡的人也不被允許接收郵件與信件。
王旭拿著手上的資料,如果這份資料是真的,他需要換個工作了。
他必須有時間接觸到弗萊迪,要不然留在第五區,他面臨的情況將越發的糟糕,畢竟不是每個囚犯都跟尼諾一樣,不在乎獄警的友誼。
時間拖得越晚,面臨的風險也越大,哪怕他不在意有人暗殺他,可他擔心有人找事。
一旦讓獄警找到借口,將他關到弗萊迪分管的禁閉室,相信弗萊迪絕不會錯過機會。
“史林格,過來!”王旭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找上了史林格。
“你找我做什麽,上次咱們可是說好了,我幫你成為送信員,咱們的恩怨一筆勾銷!”史林格目光有些閃躲,顯然被王旭嚇得不輕。
這也是難免的,現在他的三個手下,還在醫療室中吸氧氣呢。
這還是王旭手下留情的後果,要不然普通人被他踹一腳,想要不死都是難事。
“行了,史林格,我叫你來是想問問,給禁閉室送餐的工作由誰負責。”王旭將史林格叫到了電話亭,第六區屬於禁閉區,自身沒有食堂,吃飯問題一直由相鄰的第五區解決。
“負責送餐的是拉美裔,他們與我的關系可不怎麽好,你問這個做什麽?”電話亭中有攝像頭,這讓史林格恢復了些許膽氣。
王旭沒有理會他的神色,也不關心史林格在想什麽,直言道:“他們的老大是誰?”
“米格爾,一個臉上有刀疤的拉美人,他的爺爺是個狠角色,在拉美裔中威望很高。”史林格知無不答,說完之後停頓片刻,又補充道:“我聽到風聲,有個警官想乾掉你,現在很多人都在摩拳擦掌,就像想討主人歡心的獵狗。”
“有意思,你應該很想我死吧?”王旭看向史林格,沒想到他會說這些話。
史林格攤了攤手,半是恭維,半是遺憾的開口道:“我很想你死,可是這不現實,而我是個能認清現實的人。現在,我們的恩怨已經一筆勾銷了,明知道那些人對付不了你,為什麽不賣你個好呢?”
“拋去基佬的身份,你還是個聰明人,史林格!下雨之前,螞蟻總會第一個搬家,你的聰明會讓你活得更久,前提是你的眼睛睜的足夠大。”王旭含笑點頭,一邊向外走去,一邊笑道:“現在就是該睜眼的時候了。”
說完這話王旭推門而去,走向拉美裔聚集的運動場。
奧茲是個殘酷的地方,它的殘酷體現在方方面面,比如說除了手套黨,沒有人能坐在走廊前,適合打牌的桌子上。
又比如,雅利安人與摩托黨佔據的電視機,一般都不會給別人觀看,只會看他們喜歡的飛車節目。
又或者,負責食堂的黑人,總有吃不完的零食,順手牽羊是他們的常態。
拉美裔也是如此,近些年來,他們在美帝的人數急速上升,人口的增加,代表著犯罪率也在增加。
奧茲監獄中,拉美裔是僅次於白人與黑人的力量,他們抱團取暖,經常徘徊在運動場周圍,好似把這裡當成了根據地,就像手套黨佔據了牌桌,雅利安人佔據了電視機,黑人佔據了食堂一樣。
也正是這群人,負責為第六區送餐,是少數能接觸到弗萊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