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仙尊咬了咬牙，還是下定了決心跟他坦白道：“我是喜歡她，很久了。”

  夏重華……確定這不是廢話嗎？

  就算是沒有鏡辭雪說的那些話，他也一直都知道這件事，他從來不問也不戳破是因為沒有必要。

  他們師徒一場，可以說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無涯仙尊了，也同樣的，他也是最了解無涯仙尊的，所以即便他什麽都不說，他也明白，他是絕對不會害他的。

  甚至於為了他，他知道無涯仙尊付出了很多。

  就像是鏡辭雪說的，其實無涯仙尊很早就不必做這個劍靈派的掌門人了，他本身也不是熱衷權勢地位的人，但是為了他，這上萬年來，無涯仙尊都在做著這個掌門，替他撐腰，並且在時機成熟之後，讓劍靈派成為他的後盾，讓世人即便知道了他的出身，也不敢輕易動他分毫，甚至不敢輕易的在背後議論他。

  這些都是無涯仙尊給他的。

  就連他這萬年的安穩，也都是無涯仙尊的保護和縱容。

  他跟無涯仙尊名為師徒，但是無涯仙尊為他做的，早已超出了父子之情。

  “我……”無涯仙尊看著夏重華面無表情的樣子，愈發的有點兒忐忑了。

  夏重華實在是無語了，瞥了他一眼：“我沒什麽想法，甚至，我倒是寧願是你，而不是他。所以若是你不想說，就別勉強自己。”

  他也真的沒有多想聽，可是看著他的樣子，像是不說出來始終不安心似的。

  “咳咳，”無涯仙尊的老臉有些紅，“那是場意外。我……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個性那麽強的人，那天找我喝酒，哭得一塌糊塗的，我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她，卻誰知……她竟然在夜裡，走火入魔了。”

  “我後來才知道，她打算衝擊神尊之境，因為發現懷孕，所以生生停了下來。所以那天的情況是……她的情況很危險，我廢了很大的力氣想要幫助她穩住心神，最後卻因為意識的驅使，一時意亂情迷犯了錯。”

  “她第二天醒來之後便離開了，我自知對不起她，所以……後來問問她能不能給我個機會，我可以帶著她跟你一起退隱，從此不再理會世間紛紛擾擾。但是我知道……她當時對夏闕，是不死心的，後來他們還因為你，大打出手……我勸不了她，直到最後，在你出生之前，她終於來找了我，跟我說若是有一天她出了什麽意外的話，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聽出她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個性太強，我左右不了她的想法，想偷偷跟著她，都被她發現然後趕走了。……我沒想到的是，最後她竟然會用那種方式跟夏闕抗爭，若早知如此，便是讓她恨我一輩子，我也會攔住她，哪怕是把她關起來，也絕不會讓她那麽做……”

  “可我後來見到你之後才明白，她並不是因為夏闕傷心了才那樣做的，她是為了你，怕你被那種魔性折磨，才想出那樣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