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洛水舞劍,寄相思
眾山之巔,浮雲深處,三生殿草屋處。
一道煢煢倩影,正持著一柄利劍輕舞,那身影悠悠如夢如幻, 令人癡迷,那劍影如花點綴這無色蒼生,使人傾迷。
劍動、人舞,傾國傾城,九天難見。
雪飄、心傷,深情執念,萬載難撼。
那一刻, 漫天雪花裹挾著淅瀝的蒙蒙細雨, 飄灑而下。
飄蕩於她身, 滴打著劍身。
那一瞬,她嬌容如月,碧玉透瑩,卻始終透著幾縷思念,幾許悲涼。
“涼兒.究竟是你麽.”
白洛水手中劍影越舞越快,她那仙凡難辨的孑立倩影於此地,帶起曼妙的紛飛雪花,帶起那陣陣的淒涼思念:“若是你,為何不與為師相認?”
“為何.為何”
啪嗒
清淚順著她白玉面頰,滴落於地,手中劍,卻始終未停。
不知似因她的哀傷侵染了天地,還是何,那天地間的雨雪,倒是下得更為急了。
“三杯清茶酒一束白玫瑰”
白洛水呢喃著, 她玉手不斷的舞動著那凌冽劍意, 舞動著那深深的思念:“一紙救人血書.”
“三字銘心刻骨名!”
她琉璃般的眸子,霧氣騰騰:“葉涼.葉小懶.你究竟是誰?”
“你究竟, 想瞞到何時!?”
風起、雲卷、雪花飄。
劍舞、人傷、心斷腸。
這一刻,白洛水的倩影與這悲戚的漫漫雪天融於一處,這一瞬,她忘卻了天地蒼生、黃泉白骨,隻一心悲求白首。
嗡!
劍橫於手,指於前,她美眸微騰,似以孤清之劍尖,指著身前那虛無的俊秀虛影,呢喃耳語:“百轉輪回,黃泉碧落,你終究是回來了,對麽?”
於這般愁腸了百年的問語,她似看得了,那虛影露出了一抹清秀的笑顏,似說了常言之語:“師父,我征戰歸來了。”
“還有一杯酒,你為我斟好了麽?”
“斟斟好了.”
白洛水望著眼前不知是虛是實的身影,嬌軀微顫,那拿劍的手都似有些不穩,她遏製著心頭潮湧,卻始終未能製住那淚水的決堤。
啪嗒啪嗒
清淚於白皙臉頰滑落於地,她下意識的踏前兩步,似柔語亦是深情的質問:“你可知,這杯酒,為師足足為你斟了百年.”
百年
面對她的問語,那青俊身影似無所動,拿出一束白玫瑰,笑著遞過道:“師父,這是我歸來,為你準備的白玫瑰”
“這次,能讓我與你相配了麽?”
曾經的曾經,她都以各種言語拒絕,或幼時的傻孩子,待你大了會遇到真正所愛之人的,或少年時,她那一語師徒怎可相愛
所謂種種,這歸來的相配之語,白洛水終究未應允。
當啷
手中輕劍脫落於地,這一刻,她終是顧不得那世間人倫、道德枷鎖,伸出那玉手想要去接那一束白玫瑰:“能了.能.”
了.
她那後面之字還未脫口,那玉手觸上那白玫瑰,那道虛影便是徹底消散而去,化為星點,飄散於世間。
唔.
那玉手停落在了半空,久久不能放下,白洛水那美眸之中溢出的淚水,無情的滴落於地,打濕了那地,化了那雪。
她白皙傾城的粉透唇角扯出一抹苦澀:“這一切,終究是我的執念,是我自欺欺人罷了。”
“你終究未來見我未願意與我相認.”
哀念之語微起,白洛水走至那石桌旁,拿起那一道血書,素手都是揪的青白:“可若是如此,你為何為何又要給我這一道血書.”
她捏著血書,放於懷中,聲顫、淚湧:“葉小懶,到得如今,你難道,還不願承認,你是他麽?”
“你還要與我狡辯到何時!?”
“難道,要為師黃土白骨,下得黃泉,你才肯來墳前,見為師一面?才敢與為師訴一訴,心中那深藏的衷腸麽?”
那悠悠之語,充滿著哀怨的悲戚之念。
“唉”
一陣蒼涼的輕歎之語,悠悠響起。
那雪霧之中,著黑色素紗錦衣的黑蘿,踏雪而至,行入這院落之內,悲悠歎語:“一年了,至從你於擎皇宮歸來,看得這一封血書。”
“你便時常一人,躲於此舞劍,以寄相思。”
悲戚搖頭輕歎,她緩緩走至石桌旁落座,沏茶而語:“看來,這世間,當真無人可撼動,涼兒在你心中的地位。”
重如刻骨、深如銘心。
“是麽?”白洛水清冷的面頰,浮現一絲悲涼:“可饒是如此,他終究沒有回來,沒有與我相認,不是麽?”
“你當真認定,他便是涼兒麽?”黑蘿輕泡了一杯茶,陡然反問。
“我”
白洛水玉面露得掙扎的悲涼,素手撐著石桌,輕搖螓首道:“我不知,若他不是,可他的行徑、所為,當真與涼兒無異。”
“哪怕是於心的感受,都給我一種涼兒才能帶於我的感受。”
她思緒亂而清明:“可是,若他是,那擎皇宮裡沉睡的涼兒,又是為何?還有”
“還有夫人所言,你與涼兒,終會有再見之日,再續前緣之時,是麽?”黑蘿打斷問語。
白洛水微微點著螓首,道:“夫人此言,不就是代表,沉睡的涼兒會醒來,會睜眼與我再見,與我師徒情緣繼續麽?”
“若當如此,那他”
話語微頓,她美眸裡有些迷離:“又是誰?”
“唉”
黑蘿輕歎一聲,搖首而語:“可你又可曾想過,夫人此言,說的或許,並非是那活死人涼兒蘇醒。”
“或許,她指的便是你與此葉涼,再見.相識,直到後來的拜師再續前緣呢?”
她那如嬰兒般清潤的臉頰,露出一抹笑意:“你可別忘了,他喊的你,亦是師父,而非師尊。”
‘咯噔。’
嬌柔的心,似是一顫,白洛水那整個嬌軀,都是有些微晃,她美眸顫抖間,緊張的望向黑蘿,問語道:“黑老,此言是夫人與你說的麽?”
若是那神秘莫測、玄力非凡的夫人所語,那這一切,或許都當是真的了,那他或許當真是她的涼兒。
“並不是。”
只可惜,黑蘿給她的卻是悲切的搖首之語,旋即,黑蘿看得白洛水那失神的模樣,道:“夫人在消失前,曾給了我一句話。”
“讓我在恰當的時候,告知於你。”
她感慨而語,道:“看來,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似在黑夜之中尋覓得一盞明燈,白洛水霧離的雙眸,泛起一絲光亮,看向黑蘿緊張的問道:“夫人說了什麽?”
“她說.”
黑蘿面露肅然之意:“讓你用心去感受,跟著你的心走,那般走著走著,一切圍繞於你眼前,阻擋著你的迷霧,自當退去。”
“真相自然明了。”
用心去識人.辨真相麽
白洛水呢喃於心,她緩緩坐下身,清美的面頰出現一縷清明的淡悲:“若以心問,那他或許便是涼兒。”
“可”
話語微頓,她難得露出了孩童般的嗔怪感:“若是如此,他為何不與我相認?”
黑蘿聞言笑著搖了搖螓首,道:“老婆子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涼兒,亦不明白他為何不與你相認。”
“但老婆子我知道,若是以夫人的性情不相認的話,那她定然有所苦衷。”
她泡了杯茶,笑道:“倘若他當真是葉涼小少爺,那麽繼承了夫人性情的他,或許,亦是有苦衷吧。”
“畢竟.”
她那滄桑的眸子出現了一絲波瀾:“當年之事,蹊蹺太多,連夫人都是無能為力,只能離去無蹤,如此種種,輕易暴露,或當真非好事。”
白洛水聽得她的分析之語,螓首輕點道:“那麽,黑老,也覺得,他或許便是涼兒?可他若是,那擎皇宮躺著的涼兒又該如何解釋?”
面對她的問語,黑蘿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老婆子,我亦不知。老婆子我能告訴你的是,曾經我以所謂的歷史之事,來試探過這小子。”
“他給我的感覺,的確有異。”
“是麽?”白洛水微微沉吟。
“嗯。”
黑蘿點首,道:“我能給你的建議,與夫人一般,拋開所有雜念,拋開擎皇宮沉睡之事,以最簡單最單純的方式去與他接觸,以心感受之。”
“好”
粉唇輕允,白洛水那清冷無生機的面頰之上,難得出現一絲生氣的靈動,柔而氣語:“倘若他真是涼兒,那我也不認於他。”
“讓他也嘗一嘗這相見不相認的苦楚。”
“你舍得?”
“舍得。”
黑蘿聽著她從未有過的氣語,笑著抽過她手中的血書,隨手往後一扔,朝著那小泉池扔去:“那這血書亦無用了,反正我們的神尊已經徹底無情,一切皆舍得了。”
“哎”
白洛水看得那血書被黑蘿扔入泉水內,她焦急的瞬間轉身,令得那水面瞬間結凍成冰後。
她緊張的走至小泉旁,將那血書撿起,蹙眉似有不悅:“蘿老,你怎得將我的血書,隨意亂扔?”
“怎麽,心疼了?”
黑蘿笑著道:“我們的神尊啊,也只有此時嘴硬嘴硬,到得當真確定他是涼兒時,我看你認的比誰都急切。”
於白洛水與葉涼的情感,她當真再了解不過了,哪怕是葉涼消失的這一年,白洛水除了舞劍寄相思外。
還時常拿映射葉涼生死的魂心琉璃墜,日夜觀看,生怕琉璃墜碎裂,葉涼出事。
想來,若非這魂心琉璃墜一直保持正常,以及她時常的寬慰之語,或許白洛水早已衝入古墓,將葉涼給尋回來了。
面對黑蘿的打趣之語,白洛水那清冷玉面,難得浮現一縷酥紅,柔語道:“這一切,還是等得確認他究竟是誰,再說吧。”
黑蘿聞言笑著搖了搖螓首,道:“我倒希望,他就是涼兒,如此我們這冷如冰山的神尊,亦能每日多一些生氣,而不會終日板著臉,沉沉無生機了。”
“或許吧”
白洛水柔柔一笑間,那蒼穹之上一道血光陡然通天,照耀了洛水門,照耀了她這小茅屋。
“是葉涼!”
兩人望得那血戰帖之名,嬌軀皆是一震。
而後,黑蘿看得白洛水那素手捏的青白的緊張模樣,感慨而語:“走吧,這小子離開了一年,總算是回來了,去見見他吧。”
“嗯。”
白洛水螓首輕點,美眸泛起一陣波瀾:這一次歸來,你有何話與我說!?
為師
願側耳傾聽
感謝扶蘇秋月、懷一、努力、任在江湖、逆、彌貓深巷、翡翠台、光之審判的打賞,尤其感謝.路人難忘,每天都打賞,今天還打賞了1W點,真的有驚喜到。真的謝謝。有好幾次真的是因為你們的支持才能寫下去,謝謝(有你們真好)注:因路人難忘的打賞,所以打算加更兩章回報,所以這章三千多,下章也會三千左右,那麽算起來就是三章,除去正常晚上的一章,等於加了兩章。望看的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