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難解的死局?
嘭.
當得那浩瀚威壓,裹挾著那悠悠之語,騰壓於葉涼體軀之上時,他那整個人直接被壓的一沉。
那腳下所踏石板,直接崩裂、破碎而去,得以碎石四濺、塵埃盡起。
看得此景, 那段欽雷、李芸溪等人算是徹底明白,這劉智玄之前說的殺八十一個葉帝族人,不是隨口的試探,是真的要殺葉帝族人。
而剛開始與葉涼所言與葉帝一族有往昔舊情,那才是試探。
這虛虛實實的變化,其實目的只有一個, 那便是誅殺葉帝一族的人,包括與其有所瓜葛的任何人!
心頭了然於此,那戚殤在李芸溪的目光示意下,趁機站出,落井下石,道:“前輩還不知吧.”
“此人還加入過洛水門,曾是彼河神尊,白洛水的弟子。”
他努力將葉涼與葉帝一族掛上鉤,絲毫不提葉涼似已然被‘逐出’洛水門的事。
“白洛水的弟子?”
劉智玄那看向葉涼的深眸殺意滾湧:“我若記得無錯,白洛水早已於天下言,此生不再收徒,而你竟然能夠成為她的弟子?”
他猛地踏前一步,踏的那玉石地板龜裂,沉語道:“說,你究竟是誰?和那五帝子葉涼,又有何關系!?”
在他看來,這世間,能讓白洛水破例的人, 只有兩個,一個便是與白洛水關系極近的帝後, 一個便是白洛水的徒弟,五帝子。
而眼下,葉涼的名字和五帝子一模一樣,劉智玄自然下意識的往五帝子那方面想了。
面對劉智玄的威壓問語,葉涼咬著血牙,死死撐持其軀的似答非答,冷笑道:“戚殤兄,在說這些話前,為什麽不索性說完?”
“譬如,我已然成洛水門棄子?已然反出洛水門,自立門戶?”
他間接答語,以暫時撇清和洛水門的關聯。
“無論結局如何,你曾經讓彼河神尊破例,收為弟子,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不是麽?”
李芸溪平靜而語,以害葉涼:“就單憑這一點,我想便不是一般的葉氏之人,能做到的吧?”
“這丫頭說的有理。”劉智玄深眸死死地注視著葉涼,道:“你若是普通人,以彼河神尊的性子,絕不可能輕收你為徒。”
他周身玄潮蕩漾,威脅道:“快說,你究竟是誰,和葉帝一族又有何瓜葛!?若再不說,本佛,現在便送你去見佛祖!”
聞言,上官璃、蘇恆清等人皆是神色微變,心頭波瀾微起:“怪不得,小涼上山後,便將彼河劍收起來了,原來”
“他早有預感,乃至料到了,這神皇與洛水門、葉帝一族不合,會對有瓜葛之人,心生殺意。”
的確,在山腳之下,葉涼從袈裟上感受到那熟悉的氣韻時,他便心生警惕,並以防萬一的將彼河劍暫收而起。
亦是這彼河劍的暫收,才讓得他能夠平穩到現在。
不然的話,以劉智玄當年對葉涼的仇恨、了解,他或許在剛踏入寺院之時,劉智玄便將他背上的彼河劍所認出,並對其出手了。
面對劉智玄的問語,葉涼還未出言,那戚殤便眼咕嚕一轉,踏前一步道:“前輩,我看不動手,他是不會說實話了,不如讓我等替前輩,打的他說實話吧。”
“也好,我也想看看,如今葉族後人,有何能耐。”劉智玄應語道。
他清楚,一個人如果做好了心理準備,那縱使他以死亡來壓迫,依舊很難迫出真實之態。
可如果是在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搏命、激鬥之中,那沉浸於其中的人,下意識的便會展露出某些隱藏的招式、細節,而這便足夠劉智玄看出端倪,乃至真相了。
“呵,終於輪到我報仇了,這一次,我看你怎麽死。”
戚殤聽得劉智玄的讚同、支持之語,面露猙獰的心頭毒語一言後。
他眼眸透著陰邪的轉身看向葉涼,不懷好意之意明顯:“葉涼,你可聽清楚了,是前輩出手的,你若識相,便乖乖站著別動,給我打。”
“不然.”
他捏了捏手腕,緩緩朝著葉涼走去,嘴角邪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憑你.”葉涼神色淡漠:“也配?”
“你找死!”
戚殤身形瞬掠而出,手掌成爪,對著那葉涼的腦袋,爪殺而去。
“那便看看,究竟是誰先死。”
葉涼手中銘蒼槍顯現,直接對著那戚殤憾殺而去。
鐺鐺
下一刹,兩道身影直接廝殺於一處,並於院內,廝殺至了半空之中,殺得那玄光四濺、槍芒四掠間,空間都是龜裂、塌陷而去。
地間,李芸溪看得那並未凝出金漆玄拳,反倒處處有所藏拙,得以被手下敗將戚殤,壓著打的葉涼,清眸波瀾微起:這葉涼,難道當真與葉帝一族有關?
竟然縮手縮腳到了此等地步。
她想著,眼眸不由一閃,毒念於心瞬騰:“若當真如此,那我便心生良善,送你一程。”
心緒於此,她那嬌軀陡然縱身掠起,掠至那半空之上,對著那葉涼廝殺而去:“戚殤,我來助你!”
而隨著李芸溪的加入,那本就因心有忌憚,而打的束手束腳,反被戚殤壓製的葉涼,更是下風盡顯,數次有些險象環生之感。
‘嘭’
如此又是一拳憾在葉涼胸膛之上,打得葉涼吐血倒退,那戚殤心中解恨、暢快的仰頭而笑,得意道:“哈哈,葉涼,你之前不是很強麽?”
“不是想殺我麽?來啊,我就站在這裡,你來殺啊,哈哈哈.”
這個雜碎!
葉涼捏著銘蒼槍的染血玄手,捏的泛白,牙關咬的‘咯咯’作響的凝視著,這趁機落井下石,以欲取其命的卑鄙戚殤,怒意於心升騰。
“哈哈,怎麽不敢麽?”
戚殤對著那身上衣衫破碎,傷痕遍布的葉涼,譏笑道:“若是不敢,便跪下來,向我磕三個響頭,說一萬聲‘爺爺,我錯了’,那大爺沒準心情好,便饒你狗命了,哈哈哈.”
唰.
就在他笑的得意時,那淺笙陡然掠上蒼穹,掠於他的面前,而後,她二話不說的一玉掌,對著戚殤轟拍而去:“他不敢,我敢!”
嘭.
似未料到淺笙竟然敢忽然動手,那戚殤猝不及防下,竟是直接被其一掌轟於胸膛之上,轟得口吐鮮血的倒飛而出。
於半空之上,滑出頗長的距離後,才堪堪穩住身形。
而後,他忍著五髒六腑的血潮翻湧,面色難看的看向淺笙,道:“你個臭女人,你竟敢動手?”
“你錯了,我不是動手,我是要殺了你。”淺笙眼眸一寒,便是對著那戚殤襲殺而去。
戚殤眼看得淺笙迫殺而來,下意識的便對著下方那劉智玄投眸而去,以想求得劉智玄的出手。
然而,他還未出語,那劉智玄便面無波瀾的率先道:“在本佛未能弄清此子真正身份前,本佛行事,還與往昔一般,只收有用之人。”
“誰能活下來,誰便有資格享受一切。”
顯然,他已經打算當一個,坐收漁翁之利的看客。
到時,若葉涼真的被迫出身份,是葉帝族人,那最好,他便能直接動手,將其殺了,以泄心頭之恨。
若葉涼不是,那他便當看了一場好戲,同時亦可將戰死的人,當做那三柱清香,送上門來的養料,拿來廢物利用。
總之,無論是哪種,都是不費他的氣力,不會損虧於他的。
“真是個卑鄙、狡猾的自私神皇!”
戚殤聽出劉智玄的用意,不由心頭咬牙罵語了一言後,硬著頭皮,對著那淺笙戰殺而去。
與此同時,那下方的段欽雷、蘇恆清等人在聽得劉智玄此語後,皆是趁此時機,殺伐而出,對著那地間的許靈花、齊勳等人,攻掠而去。
似欲趁此時機,先將這群敵人,敗殺。
鐺鐺
下一刹,隨著許靈花、齊勳以及李家、魑靈門等人的反應而過,對著段欽雷、蒙武等人的反殺而去,那似是積壓已久的大戰,終是爆發而開。
一時間,玄光四掠、寒光裹著鮮血飛濺,瘋狂的激鬥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劉智玄看得那或於院落內,或於半空之中,拚命殺伐的眾人,緩緩轉身,看向那身後似垂眉心憐世人的佛像,道:“我佛,你不是心生慈悲,憐憫眾生麽?”
“如今,你所憐憫的蒼生,就在你的眼前廝殺,而你呢?又在哪裡?”
他面露猙獰,咬牙切齒道:“怎麽還不滾出來,拯救他們?還是說,你永遠只會擺出這麽一副慈悲像,來誆騙世人,誆騙當年的我!?”
當年,他敗於葉涼,自覺失去一切光耀,為佛門眾僧所拋棄,他便有求問過佛菩,可惜,並未得到他想要的回應。
所以,他漸漸對佛菩失望,轉而相信所謂的自己,相信所謂的殺戮,得以魔心大漲,以行各種邪道之事。
包括報復葉族,報復葉涼,以及煉人傀,將屍體當做清香養料,乃至於利用佛門之名,來達自身陰邪目的之事等等,行惡為禍、歹毒異常!
就在劉智玄質問那佛像時,那被上官璃護於一旁,並未加入戰圈的沫鹿,緊握著上官璃的素手,看著四處戰景,故作委屈道:“阿璃姐姐.”
“阿沫是不是又惹事了?”
唉.
上官璃與兩名段家子弟,護於阿沫身旁,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戰局,又略顯擔憂的看向那半空之上,再度與李芸溪激鬥而起的葉涼,心頭感慨了一聲後。
她對著那沫鹿,語重心長道:“阿沫,你記住,往後有些話,我等不提,你便不要隨便說。而有些事,不讓你做,你亦別自作主張隨便做,明白麽?”
“嗯,阿沫,記住了。”
沫鹿點了點頭,撲閃著那烏溜溜的水眸看向半空中的葉涼,稚氣滿滿道:“希望爹爹,會沒事。”
她說的良善而真切,讓得上官璃等人面露苦澀與無奈,只能搖頭感慨:唉.希望,葉涼能解此局吧。
他們感歎著,可是連他們都不信,葉涼能解此前之局,畢竟,縱使葉涼贏了李芸溪,接下去可還得面對劉智玄,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開陽神皇。
以他們連神皇都未有的實力,又如何能贏?
想及此,上官璃等人皆是抬首凝望著葉涼,心有擔憂與迷茫:“這一次,該怎麽辦?”
而在他們凝眸間,卻無人注意到,與他們一般,同樣抬首而望的沫鹿,眼眸裡卻掠過了一抹狡猾的邪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