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灝霆離開後,寧初將白色小瓶攥進掌心裡,眼眶裡氤氳出了一層薄薄水霧。
終於可以解掉身上的蠱毒了。
能好好活著,真好。
盯著白色瓶子看了會兒,寧初聽到外面輕微的推門聲,她連忙將瓶子放進枕頭,閉上眼睛假假寐。
沒一會兒,身高腿長氣勢逼人的冷峻男人佇立到了病床邊。
寧初趴著躺下的,側著小.臉,暈黃的燈光下臉色略顯蒼白,睫毛如蒲扇般灑下一小片陰影,唇.瓣緊抿著。
清瘦了不少。
寧初並沒有睡著,她知道容瑾言站在病床邊,沒想好面對他時要說些什麽,她乾脆裝睡。
她以為他站會兒後會自覺離開。
但他一站就是半個小時。
寧初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他看出幾個窟窿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聽到挪動的腳步聲,她以為他終於要離開了。
沒想到臉邊溫熱的氣息漸近。
她被子下的兩隻小手不自覺的捏成了拳頭。
他想幹嘛。
趁她‘睡著’後佔便宜?
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煙,清冽溫熱中夾雜點煙草味,鼻端呼出的氣息,落到她額頭,眼睫,鼻子,再慢慢到唇.瓣。
他沒有吻她,只是離她很近。
大概只有一張薄紙的距離。
寧初很想睜開眼睛讓他離開,但都已經裝了這麽久,若是貿然睜開,豈不是會被他發現她是裝的?
這些年,寧初別的沒鍛煉出來,但心理素質比以往倒是強了許多。
只要他不碰她,她就不睜開眼。
盡管他噴灑過來的氣息十分灼人。
一秒,兩秒,三秒——
他大概在唇.瓣間停留了十秒,突然更近一步,帶著微涼氣息的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寧初被子下捏著的雙手,更加用力了。
是要推開,還是裝作睡著了什麽都不知道?
他好像並不滿足於輕輕碰觸,開始輕碾舔.舐,舌尖描繪著她唇形,再劃過她牙齦,接著挑開她貝齒。
寧初實在裝不下去了,她睜開雙眼,放在床邊的那隻手,下意識朝他推去。
但還沒碰到他,他就直起了身子。
她眼眸漸漸抬高,與他那雙微垂著的眸撞到了一起。
他黑眸漆黑幽亮,閃爍著她看不懂的光,兩人各自沉默對視半響,他扯了下唇,打破沉默,“裝睡累不累?”
寧初,“不累。”
“就那麽不想再看到我?”他見她沒什麽睡意,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修長雙.腿優雅交疊,長指放在膝蓋輕輕敲打。
寧初抿了抿還沾染著他淡淡煙草味氣息的雙.唇,嗓音淡淡,“我和桃子的話你聽到了不是嗎?我需要時間。”
“多久。”
“不知道。”
病房裡又是一陣死寂般沉默。
他看著她的眼神又深沉了幾許,“初初,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寧初嗯了一聲,“顧灝霆過來,給我送了解蠱毒的藥。”
容瑾言骨節分明的長指抬起摩挲了下線條分明的下顎,黑眸漆漆的道,“不管你需要多長時間釋懷,我都會等你,初初。”
他嗓音低沉略顯沙啞,在寂靜的夜晚聽起了異常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