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穿好衣服後,他高大的身子立即往後退。
與她拉開距離。
好似她是什麽肮髒的物件。
寧初看到他的舉動,卷曲睫毛下掩蓋的瞳眸縮了縮。
沒有哪個男人不介意的。
她用力咬住唇,心口翻江倒海的巨疼著。
發生這種事,她能怪誰?
是她自己將陸景深認成了他……
她還想起,她主動環住了陸景深的脖子不讓他離開。
別人都說她水性揚花,真是一點也不假。
她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床邊上,背對著容瑾言站的方向,海藻般的卷發,凌.亂披在肩膀上。
雙手放在膝蓋,用力搓絞在一起。
整個人有種跌進萬丈深淵的窒痛感,細白貝齒緊.咬著下唇.瓣,咬破了皮,出了血。
唇腔裡一片血腥味。
她不說話,男人也不說話。
他站到了窗邊,拿出煙和打火機。
一根接一根的抽了起來。
熟悉的煙草氣息,讓她的心,更加難受。
他可以不介意她的第一次,但這次,他親眼看到了……
還是他最討厭的陸景深。
她知道。
她和他,徹底完蛋了。
他再也不會給她打電話。
再也不會讓她給他念詩。
他連著抽完了兩根煙,突然轉過身。
箭步朝她走來。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帶著強大而凜冽的氣勢。
他掐住她下巴,像看仇人那般不帶任何溫度的看著她,“寧初,你怎麽那麽賤?”
寧初卷曲的睫毛,一瞬間抖得厲害。
是啊,她怎麽那麽賤!
明知道她和他不般配,還要懷上他的孩子。
明知道他不喜歡陸景深,還要和陸景深睡。
明知道天下人都說她水性揚花,她還不知檢點。
她緊.咬著唇,沒有說話。
長睫下的杏眸,含.著淡淡的自嘲。
他垂眸看著她,眼神凌厲,輪廓緊繃,薄唇緊成直線,帶著濃濃的距離,與冷漠感。
房間裡的氣息,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寧初下頜被他捏得有點疼,但她沒力氣推開他。
一直垂著眼斂,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眼神,呆呆的,滯滯的。
“是我沒滿足你,你才找上陸景深還是早就跟他勾搭在一起,跟我戴綠帽子了?”他看著她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劍,寒冷,銳利,要將她靈魂刺穿。
寧初沒什麽好辯解的,她眼神無力的回視著他,“你這麽憤怒做什麽呢?為我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
他看著她微微發紅的眼睛,和蒼白沒有血色的小.臉,冷冷發笑,“確實不值得。”
寧初的心,緊揪成了一團。
但她並沒有在他面前露面太過脆弱的神情,相反,聽到他這樣說,還勾出一點點笑容,“你知道就好。”
他英俊陰鷙的臉湊到她臉前,溫熱危險的呼吸灑上來,一字一句,冷冽至極的道,“寧初,我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從此,我們一刀兩斷,再也不見!”
寧初長睫閃了閃,掩蓋住一閃而逝的難過和悲涼,嘴角還是掛著淺淺的笑,“我又沒有答應和你和好,哪來的一刀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