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每說一個字,心口就像刀子在割著她血肉。
那是一段極度不光彩,讓她覺得羞恥,一度蒙上心理陰影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濫在肚子裡,永遠都不要再提。
她用力汲取著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支撐著她繼續往下說下去。
“蕭落塵,我遇到了他,在我十七歲那年,將我強爆的人。”
說到這裡,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甚至,抱著他精碩腰身的雙手,都在微微發抖。
她沒有看他,但明顯感覺到,他身子狠狠地,僵硬了一下。
她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對她和他的衝擊力都相當大。
因為他潔身自好,清俊出塵,家勢優渥,從不到外面亂來,所以,他可能對另一半也會有同樣要求。
但她恰恰相反。
她身世不好,名聲敗壞,交的男朋友,五根手指都數不過來。
細數下來,她真沒一點配得上他的地方。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長睫垂得低低的,慢慢松開抱著他腰間的雙手,“他手上有那晚的照片和視頻,他威脅我,讓要再陪他睡一晚。”
想到那晚毀掉了她名聲的事,她全身血液都好似凝固成了冰。
指尖用力抵住掌心,勒出一道道深刻的紅痕,但她一點都不覺得痛。
“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害怕,彷徨,無措,我以為只要跟著你離開村寨,蕭落塵就會遠離我,但我太過異想天開。”
“他不肯放過我,時不時給我發郵件,我現在只要聽到手機響,我就會害怕……”
她身子瑟瑟顫抖起來,長睫上沾了淚水,神情傷心到了極點。
“溫瓷出事後,我才發覺,你在我身邊我有多幸福,我迫不及待飛過來找你,可是那天一出機場,我就看到了蕭落塵。”
“你和他好像還認識,我不敢再上前了,那一刻,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越往後說,她的心越難受,他的身子也越僵硬。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眶裡滾落出來。
她閉了閉眼,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哽咽著繼續往下說道,“我知道這種事,一般的男人都很難接受,更何況是你。如果你覺得過不去,我們可以分手,我保證不會死纏爛打……”
他是大家族的公子,身上背負的是家族使命,他要的妻子,並不是賢惠就行了。
她沒有好的身世,身上還有了無法抹去的汙點。將來要是有人拿她這件事做文章,他還會受到牽連。
他真的,不會有一絲芥蒂嗎?
寧初抬起手擦掉眼眶裡的水霧,看著他筆直挺立的背影,心裡難受得像被人用手狠狠掐住了一般,“我的話你可能一時間沒辦法消化,你冷靜的想想,我先離開,如果你想好了答案,給我打電話。”
她垂了垂眼斂,準備轉身離開。
但下一瞬,她細細的皓腕,就被他乾燥有力的大掌牢牢扣住了。
寧初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拉到了流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