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低下頭,憑感覺看向寧初,“進來。”
絲毫沒有理會憤憤不堪的石霖。
寧初身子貼在牆邊,長睫低斂著,沒有挪動腳步。
心裡不是不委屈的。
一會兒讓她滾,一會兒讓她進。
他真將她當成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了嗎?
容瑾言走到門口,沒有聽到腳步聲,劍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不進?”
寧初看了眼虎視眈眈,只等容瑾言進去就要找她算帳的石霖,她抿抿唇,提起行李和鞋子,朝公寓走去。
石霖不服氣,可那個男人氣場太過凌厲,看他的架勢,還是個練家子,他一個文弱書生,對付寧初還可以,對付有功夫的人,他大概只有吃虧的份。
但他又不甘心差點被人扭斷手腕,在公寓門快關上的一瞬,他紅著眼吼道,“打架厲害算什麽?挑女人的目光真是弱爆了,你大概還不知道,你身後的女人,十七歲就跟別的男人上過床了吧?她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破公交,也只有你才會護著她……”
石霖話沒說完,額頭突然一痛。
寧初將一隻高跟鞋,砸到了他額頭上。
石霖猩紅著眼,還要說點什麽,寧初揚了揚手上另隻鞋,面色凌厲,眼含警告。
石霖怒哼一聲,轉身回到了自己公寓。
寧初撿起鞋,進到公寓時,男人已經走到了客廳。
雖然他背對著她,看不到他臉上神情,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氣息,叫人不寒而栗。
寧初咬住唇,有點沮喪和難過。
不論他失沒失憶,十七歲那年發生的事,是她這輩子的恥辱與汙點。
她根本不敢向他提及。
那種事,恐怕沒有女生敢跟喜歡的男生坦白的。
她也一樣。
朝他立在客廳的冷漠背影看了一眼,寧初垂著眼斂,進了廚房。
倒了杯溫開水,她喝了幾口。
緩解喉嚨裡的乾澀後,雙手撐在流理台上。
心情有點沉重、陰鬱、煩燥。
石霖那些話,他應該都聽到了吧?
他會不會也覺得她本性就是水性揚花的?
初次的事,她實在沒辦法跟他解釋。
即便告訴他,她是被強爆的,不是出於自願,他心裡也會有疙瘩吧!
寧初雙手扣著流理台,指關節陣陣泛白。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
公寓裡有只有她和他兩人,谷阿姨晚上回去了,只有白天在。
寧初聽到他朝廚房走來的聲音,身子立即緊繃。
害怕他質問她第一次的事,她本能的想要逃開。
垂下頭,不敢看他一眼,她朝廚房外走去。
但是,他堵在門口,她往左,他往右,她往右,他往左。
自始至終,都像尊門神一樣堵在她前面。
兩人距離很近,寧初心頭有些壓抑和慌亂,出不去,只能不斷往後退,由此拉開兩人距離。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緊接著,開始朝她靠近。
寧初已經退到了流理台邊上,一下子沒有了退路。
指尖用力摳著掌心,她看著他陰沉寒冽的神色,張了張嘴,“你幹什麽……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