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淡如止水的心,因為親密的靠近,出現了些許的波瀾。
寧初揉了揉泛疼的鼻尖,抬起澄澈如水的翦眸,朝男人看去。
他正好低著頭望著她,那雙漆黑鳳眸幽暗深邃,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死水。
兩人視線靜靜交織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生怕驚嚇到了她。
他的大掌還扣在她的手腕上,掌心的溫度有些燙。
雕刻般英俊的臉上,浮現著淡淡的紅潮。
大概是吹了一夜海風,發燒了。
寧初另隻手從背著的布包裡掏出一粒藥丸,她遞到他緊抿著的菲薄唇邊,“張嘴。”
鳳瓔鳳翎兄妹倆的母親,是名調香師,不僅嗅覺敏銳,手藝高超,還懂得一些日常病理的調理和製藥。
寧初手中的藥丸,就是師傅在世時教她的。
可以調理身體,治療簡單頭疼發熱等症狀。
藥遞到容瑾言唇邊時,他不肯張開,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凝視著她。
明知道他此刻是不清醒的,可是被他那雙又深又黑的鳳眸注視著,寧初還是覺得不自在。
抿了抿唇.瓣,她盡量用平靜的口吻對他說道,“你在發燒。”
“初初,我病了。”他握在她手腕上的那隻大掌,加重了力度,她骨頭好似要被他捏碎,她蹙了蹙眉,有些氣,又有些好笑,“是,你病了,所以,張嘴吃了這粒藥。”
他那雙被酒氣熏染了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仔仔細細的審視著她。
“我想看清你的樣子。”他松開她的手腕,想要撥開她的長發,但下一秒,就被她伸手揮開。
她試著從他身上站起來。
他連忙將她摟住。
“初初,別走,我吃藥。”
他深黑的眼神如同湖面碎掉的冰塊,一點一點裂開縫隙,她被他可憐兮兮的眼神觸動到。
微微歎了口氣,她將指尖的藥丸,重新遞到他嘴邊。
這次他很乖的就張開了嘴。
只是當她要抽回指尖時,卻被他猝不及防的含.住手指。
指尖忽然傳來的潮熱感,讓寧初頭皮一陣發麻。
她倒吸了口氣,呼吸,都停住。
他像吮住了棒棒糖的孩子,含.住的同時,濕熱的舌尖,還從她指腹上劃過……
寧初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起來。
一股酥蘓麻麻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像是電流竄過。
她驚顫。
她本就跌坐在他的腿上,他隻手摟著她的腰,兩人上半身親密的貼靠在一起。
現在手指被他一吮,她鼻尖上細小的汗珠,都冒了出來。
他抬眸,看著被他籠罩在長影下的女人,胸口堵得厲害。
好不容易讓他夢到了她一回,可是她竟然不願多留會兒……
想到這半年來,對她的思念與煎熬,他就忍不住,朝她指尖,狠狠咬了一口。
咬得可真不輕。
毫無預兆的,寧初疼得眉頭皺成一團。
可是在看到男人眼底流露出來的痛苦之後,她卻不忍說他什麽。
他似是發泄,又似是懲罰,咬著她,就是不肯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