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雙手插.進褲兜裡,受傷的臉上露出桀驁不馴的神情,“為什麽要躲?他來就來,大不了繼續格鬥!”
寧初明媚無瑕的小臉沉了下來,“這是我同事家,你們不要嚇到她,更不要毀了這裡。景深,你委屈一下,等他走了,再離開。”
陸景深看著寧初帶著一絲祈求和慌亂的眼神,他的心,瞬間像被什麽蜇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痛遍布全身。
“初寶,你動心了對不對?”即便曾經被人踐踏低到塵埃裡,她也從不會低頭求人。
可此刻,她為了外面那個男人,在求他。
寧初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否認,“我沒有。”她不會再對一個楚心積慮,想要利用傷害她的男人動心,絕不。
陸景深望著她,突然分辯不清,她話裡的真假性。
但是,看著這樣的她,他莫名的心疼。
他不想看到他一直放在心底的姑娘,被那個混蛋男人欺負。
他配不上她。
他想帶她走,但她不願意。
他想留下來陪著她,但他必須繼承家族,豐滿自己的羽翼。
可是,若他沒辦法留下來,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另一個男人欺負。
他心疼。
他不舍。
……
桃子看著門口冷峻挺拔的男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她冷不丁的打了外寒顫。
“容、容總,您怎麽來了?”
容瑾言薄唇緊抿地看著桃子,幽暗的黑眸裡分明寫著‘明知故問’幾個字。
桃子立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為了不露出破綻,她笑意妍妍的道,“你是來找初初的吧?她今晚心情不好,我就留她在這裡過夜,你來的時候她休息了……”
不等桃子說完,客房門打開,寧初心情沉重、複雜的走了出來。
寧初看著從門口進來的男人,他漆黑的鳳眸在濃密長睫的掩蓋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他出差的那幾天裡,她每晚入睡前還會時不時想到他,隱隱期待著他回來後的甜蜜,卻不想——
聽到他在天台上對景深說的那些話,真的猶如當頭一棒。
桃子識趣的進了主臥室,客廳裡,只剩寧初和容瑾言。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織在一起。
他深沉。
她冷淡。
幾秒後,他走到她跟前,剛要握住她手腕,靈敏的嗅覺卻觸到一股並不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原本溫淡冷漠的臉,遽然一變,漆黑如墨的鳳眸滲出幾分暗沉的色澤。
他什麽都沒跟寧初說,直接繞過她,朝她剛出來的那間客房大步走去。
寧初看到他的舉動,心臟,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垂在身側的細指,情不自禁的蜷縮成了一團。
若真讓容瑾言發現陸景深藏在客房,她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這裡是桃子的房間,你一個男人進去不方便!”在容瑾言要推開門時,寧初一把拉住他衣袖。
“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再說。”
他低眸,朝她看來,她回視著他,杏眸裡,沒有任何慌亂,乍看之下,還真像他想多了。
“我進去幫你拿衣服。”他甩開她的手,嗓音低低的,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