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再說下去,顯然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說過什麽,他一清二楚。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即便他給她插上一刀,她也不會真的去尋死覓活。
很多時候,痛著痛著,也就學會了堅強。
雙手用力推了推他結實堅硬的胸膛,她秀眉緊擰的道,“你不要壓著我了,很不舒服。”
容瑾言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高大的身子依舊強勢的壓迫著她,漆黑如墨的深眸緊凝著她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劍眉緊皺,“你沒什麽問我的?”
寧初無力的笑了一聲,“有什麽好問的?問了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如果……”他眸色深沉了幾許,嗓音低冷沙啞,“如果我說的那些傷到你的話,並不是出自內心——”
寧初縹緲淡涼的笑了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的確沒有任何可信度。
就連容瑾言自己,都會懷疑,那一刻他對陸景深說的話,是不是出自內心深處。
他那麽恨陸景深。
他怎麽可能一點也不介意她和陸景深的過去?
他有時甚至會想,她以前和陸景深是不是也做過最親密的事?
他對她說,一點也不介意她的過去。
對,他是不介意她曾交往過多少男朋友。
但他真的不介意她其中一個動過心的男人是陸景深嗎?
他從不否認,他對她有好感,他想給她最好的疼寵。
但只要陸景深一出現,他的心魔就會被釋放出來,從而不受控制的牽連傷害到她。
要放手嗎?
他似乎,從未想過,即便在她好幾次提出要和他劃清界線時,他也不曾想要真正放開她。
寧初看著男人幾經變化的臉龐,她的心,沉進了深不見底的黑淵。
他還真是都不為他自己辯駁一句呢。
她紅了眼眶,使出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心底的委屈和酸澀,氣憤等各種情緒,被無限放大,她衝進衣帽間,拿出行李袋,收了幾件平時上班穿的衣服。
有他的地方,太過窒息,令她喘不過氣。
在寧初進衣帽間不到十秒,容瑾言也大步走了進來。
看著她收拾衣服的舉動,他感覺到了一絲心慌,無邊無際的涼意從四肢百骸遍布全身。
“大晚上的,你去哪裡?夏桃家?”想到陸景深可能還留在那裡,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冒了出來。
寧初沒有看他一眼,語速極快的道,“不去桃子家,我住酒店。”
“不行。”幾乎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他就否定了她的決定。
寧初收拾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她抬起頭,看向站在不遠處渾身透著一股暗黑氣息的男人,“為什麽不行?你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嗎?你在存了那樣的目的接近我之後,你怎麽還有臉說不行?”
“寧初,我們接觸的這些天以來,我做過實質性的傷害你的行為嗎?”
“你沒有嗎?你在鳳山那晚強爆過我。你知道陸景深最近要回來,害怕我和他重修舊好,你花上億的錢財為我購置豪宅,你為我妹妹找到匹配的腎,不都是為了你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