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從手術室縫完針出來,人還處在昏迷中。
醫生說他現在還處在危險期,需要留院觀察,看看有沒有並發症之類的。
寧初心裡七上八下的。
容瑾言被推到VIP病房後,寧初站在病床邊,看著他閉著的雙眼,昏睡了還緊皺的清俊眉宇,她抬起細長發涼的手指,伸過去,想替他撫平褶皺。
只是指尖才伸到中途,推門聲便傳來,“寧小姐,容總沒事吧?”接到她電話匆匆趕來的衛深問道。
寧初連忙收回手,心情沉重複雜的道,“還在昏睡,醫生說需要留院觀察。”
衛深看著小.臉上沒什麽血色的寧初,他斟酌的問,“容總他……怎麽會受傷?”他跟在容總身邊時間也不短了,容總向來警惕性高,身手也不錯,即便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打手也很難傷到他。
寧初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該怎麽跟衛深解釋,畢竟如果容瑾言沒有將全部精力和心思都放在她身上,親吻她的話,他肯定是不能被遲陌襲擊致傷——
他已經受傷了,她不能怪他無緣無故跑到她公寓,只能找自己的原因。
“是我的錯。”她不主動親他那一下的話,他大概也不會對她那麽投入。
衛深想到從鳳山回來,他不小心瞥到過容總脖子上的一抹抓痕,他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
大概是容總看上了寧小姐,寧小姐不願意,兩人發生爭扎,從而寧小姐失手傷了容總?
如果是別人傷了容總,他肯定要報警的,但寧小姐的話,還是等容總醒來自己做決定吧。
對於容瑾言受傷,寧初心慌又愧疚,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麽來彌補,“醫生說他中午應該會醒過來,我先回去褒點湯,等下再來看他。”
衛深點頭,“好。”
寧初跟公司請了假,在菜場買了新鮮的骨頭後,匆匆往公寓趕。
剛進小區,就看到幾輛黑色低調又奢華的轎車停在她住的樓下。
手機同一時間響了起來。
“初初,他找過來了,我不能連累你,我必須走了。我打容總的事,我自己會承擔,你不用替我背責任。即便身敗名裂也無所謂了。”
“遲陌哥,來找你的,是不是昨晚那個打你的男人?”
“初初,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我以後是生是死,全都看造化吧。”
寧初還想說點什麽,遲陌已經上了車。
她提著菜,追了上去。但黑色轎車調了個頭,速度極快的離開了。
透過其中一輛敞開的車窗,她看到遲陌身邊坐著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男人。
冷酷如霜,危險似狼。
許是看到寧初追上來,他忽然側頭,朝她看了一眼。
即便寧初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她感覺到一束犀利陰鷙的目光投射.到了她身上。
明明今天出了大太陽,但寧初還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車窗關上前,寧初看到,男人將手中冒出騰騰煙霧的煙頭,狠狠按在了遲陌綁著繃帶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