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對她還有感情,哪怕不多,她也會考慮留下孩子。
但他沒有。
她留下來,只是替他生孩子,而且她猜得到,今後她肯定連孩子的面都見不到。
所以,她為什麽要當一個生子工具?
寧初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麽,她覺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沒有識清他的真面目。
輕易交付了身體,交付了心。
換來的,卻是淋漓的傷痕。
從手術台上下來,寧初拖著宛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朝外面走去。
他沒有阻攔。
剛走出去,福嫂就急匆匆跑過來。
“初初,我剛剛接到小雪高中老師打來的電話,小雪她不見了。”福嫂歎了口氣,眉眼間滿是焦慮和擔心。
最近是怎麽了,不好的事,一件接一件。
先是笙兒被神秘人帶走,接著初初被綁架,現在小雪又不見了。
即便她一個年過半百經歷了無數事的人,都承受不住這樣的壞消息,更別提年紀輕輕的寧初了。
寧初身子晃了晃。
指尖,深掐進掌心。
深吸了口氣,她轉身,重回手術室。
頎長冷峻的男人,依舊站在手術台邊上,似乎料到她會返回來,連眼中的神情都未曾變化。
她眼眶裡泛起了憤怒的紅暈,整個人無力又顯疲憊,牙關緊緊閉合著,好半響,她才擠出一句,“小雪不見了,是不是和你有關?”
他睨著她,輕描淡寫的開口,“我跟她換了個更好的貴族學校,教學環境各方面都是頂尖的。”
寧初身子無力的靠在牆邊上,整個人緊繃如弓弦,瞳眸不斷收縮著,明顯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點。
“不要生氣,對肚裡的孩子不好。”他站直了身體,鳳眸寂靜的看著她,本就冷硬的輪廓顯得更加深邃凌厲,“只要你乖乖聽我的安排,小雪會過得很好。”
……
無力。
深深的無力。
傷心。
深深的傷心。
寧初從醫院出來,開車回去的路上,她憤怒難堪,又覺得可悲。
為什麽會這樣?
她和他,為什麽會走到這個地步?
坐在副駕駛的福嫂見寧初心神恍惚,她憂心忡忡的道,“初初,最近你還是別自己開車了,出點什麽事的話,後悔就來不及了。”
寧初不想讓福嫂太過擔心,朝她笑了笑,“好,我都聽福嫂的。”
福嫂看著寧初線條嬌美的側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欲言又止。
反覆幾次後,寧初察覺出福嫂的異常,她騰出握在方向盤上的右手,輕輕拍了下福嫂手背,“福嫂,別為我的事不開心。”
“初初……你有沒有覺得……”福嫂擰了擰眉,一副不知該怎麽言說的情,“哎,可能也是我想多了。”
“福嫂,有話您直說,沒關系的。”
“你覺不覺得容先生,他變了很多?雖然以前他也很冷漠,但絕對是將你放在心上的,可今天看到他,我感受不到他對你的感情。他冷冰冰的,像一個我們從不認識的陌生人。”
寧初自然也有福嫂同樣的感覺。
如果不是五官,臉廓,身材,聲音,各方面都一模一樣,寧初真要懷疑,那個男人,是不是她認識的容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