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到了夏川市國際機場。
寧初拿了托運的行李,踩著高跟鞋,朝機場外走去。
在停車帶找了一圈,沒見到接機的司機,她拿出手機,打電話。
一輛外觀騒包炫酷的跑車突然疾速駛來。
寧初身上穿著質地輕盈的雪紡裙,疾瘋掠過,吹起裙擺,她那隻沒握手機的手,連忙壓住裙子,筆直細長的雙腿快速合攏。
車門打開,一個穿得花裡胡哨,戴著墨鏡的邪魅男人從車上下來。
看到高挑纖細,顧盼生姿的寧初,拇指和食指放進唇裡,輕佻的吹了聲口哨。
“登徒子!”
歐澤拿掉架在鼻子上的墨鏡,桃花眼微挑的看著寧初,“丫頭,你說誰呢?”
寧初紅唇冷冷一勾,“誰搭腔我說誰唄!”
“誒,我說你這個丫頭知道小爺我是誰嗎?”
能開得起世爵全球限量版跑車的,夏川市能有幾人?還不是歐家那位令人頭疼的太子爺?
寧初沒答話。
歐澤邪氣凜然的勾了勾唇角,寧初以為他想跟她搭訕,下一秒,就見他揮揮大手,“嘿,二哥,我在這呢!”
歐澤向來囂張跋扈,桀驁不馴,從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連他爺爺都拿他沒辦法,只有別人巴結討好他的份,他何時需要討好別人了?
寧初略顯好奇,順著歐澤視線,回頭看了眼。
看到飛機上那個清冷倨傲的男人,寧初美眸微眯。
能讓歐小霸王親自過來接機,還露出討好笑容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難怪那麽高傲!
確實有資本!
視線停留在他臉上,寧初再次感歎。
長得還真是俊美,令人驚豔啊!隨著他的走動,四周一切,都好似成了襯托他的背景。
他經過寧初身邊時,似乎注意到她注視的目光,細長的狹眸朝她掃來一眼。
淡漠到極致的眼神,像一把鋒利的刀刃。
寧初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他上了車,車門關上前,寧初聽到歐澤邪魅的笑聲飄來,“二哥,你將人家小妹妹嚇到了咯!”
寧初沒好臉色的瞪了歐澤一眼。
去你的小妹妹!
……
跑車疾馳而去,看著慢慢變小的嬌豔身影,歐澤饒有興趣的道,“二哥,那女的不僅長得漂亮,性子也挺有趣的!”
寧初確實美,屬於那種美得明豔張揚的類型。
精致如畫的瓜子臉,可清純又可風情的杏眸,熾熱紅豔的雙唇,往那一站,就是道奪人眼球的風景線。
容瑾言低頭點煙,點燃後,骨節分明的長指夾住煙,手肘擱在降下的車窗上,目光清冽的望了眼後視鏡。
寧初的身影,正好消失在視線。
“二哥,要是你看上她了,我替你弄過來!”
容瑾言掃了眼歐澤,目光如冬天的冰棱子,“別打她主意。”
淡淡的嗓音,暗含警告。
歐澤打著方向盤拐了個彎,眼角余光疑惑睨向副駕駛的男人。
他神情一如繼往地清冽疏離,眉間安靜的樣子實在讓人琢磨不透他內心想法。
歐澤正要收回視線,忽然發現容瑾言潔白挺括的衣領間,有枚淡淡的紅唇印,他‘咦’了一聲。
想到就算他八卦兮兮問了,二哥也不會告訴他,他便噤了聲。
……
沒多久,寧初等到過來接她的司機。
四年前那件事後,她成了夏川市上流社會茶余飯後的大笑話,寧家顏面盡失,父親寧東海在夫人丁曼麗的枕頭風下,將17歲的她,送到了國外。
沒有生活費,沒有依靠,沒有溫暖。
小小年紀,她經歷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甚至,更加糟糕的!
寧初托腮看著窗外高樓林立繁華喧鬧的街景,她將唇揚成嘲弄的弧度。
寧家別墅座落在市中心一座依山傍水的半山腰。
綠水青山,噴泉雕塑,草坪花圃,奢華闊氣。
司機將車停到別墅門口,福嫂聽到聲音,連忙出來替寧初打開車門,“二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寧初十二歲被寧東海接回寧家後,真心對她好的,大概只有福嫂一人。
寧初給了福嫂一個擁抱,長睫細密顫動,“以後又可以吃到福嫂做的紅燒魚了,真好。”
福嫂連連點頭,“二小姐你又瘦了,福嫂一定要將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寧初忍不住笑開,“福嫂,養胖了我可就沒人要了,現在都流行骨感美。”
福嫂正要說話,一道帶著譏誚的刻薄女聲傳來,“自然是不能胖的,誰都知道寧家有個不知廉恥的女兒,是靠身體吃飯的,胖了以後還怎麽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