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言接到的是楚沛文的電話。
匆匆趕到醫院時,陽寶還在手術室裡搶救。
楚沛文情緒有些崩潰的蹲在手術室門口,淚水淌了一臉。
容瑾言劍眉緊皺的看著楚沛文,嗓音沙啞緊繃,“小.姨,怎麽回事?”
“陽寶還在搶救,醫生說如果這樣下去,他可能時日不多了,瑾言,到底還要等多久?”
容瑾言已經花巨額為陽寶請了頂級的醫療團隊,一直在為他手術拖延時間,他知道這對一個每個星期都需要化療的小孩來說,是件生不如死的事情。
但他必須等到寧初肚子裡的孩子足月,他問過醫生,只要37周就可以進行剖.腹了。
容瑾言面色凝重,細長的鳳眸裡布滿血絲,最近一兩個月,為了陽寶的事,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每次看到他化療時所承受的非人折磨,他同樣心裡難受、不安。
正如楚沛文所說,不管他有多反感被容惜設計,但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他不可能不聞不問,冷漠無情的拋棄。
想到今天在醫院門口看到陽寶,容瑾言眼角猩紅,面色冷厲,“醫生說過,陽寶可以再撐個半月手術,他今天突然病危,是不是和他看到我有關系?”
楚沛文淚流滿面的點頭,“他看到你女朋友了,得知你馬上有另一個兒子,情緒受了影響。”
容瑾言深邃的鳳眸裡閃過凌厲的冷光,大掌用力扣住楚沛文雙肩,“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他的嗎?為什麽讓他離開病房?”
楚沛文從未見過容瑾言動怒的樣子,現在的他,面上覆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寒霜,眼神犀利又冷銳,像一把帶毒的劍,要深深刺進人的心臟。
楚沛文咽了咽喉嚨,眼眸裡閃過一抹惶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她情緒激動失控的推開容瑾言,“你現在將責任怪罪到我頭上來了?陽寶是你兒子,你不來醫院陪他,天天守在那個女人身邊,你讓陽寶怎麽想?今天我不過是去外面買點水果給陽寶,我囑咐過他不要亂跑,我怎麽知道他會下來找我,結果看到了你和那個女人?”
“瑾言,我是你小.姨,不是你保姆,我疼愛陽寶才會義無反顧的照顧他,我沒有對不起你,倒是你,對不起陽寶,對不起惜兒!”
“如果陽寶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你!”
容瑾言往後退了幾步,高大的身子貼靠在牆上,眼睛裡猩紅一片。
一個小時後。
看著病床推出來,容瑾言連忙上前。
陽寶還在昏迷中,小.臉沒有一丁點血色,慘白如紙。小小的手背上扎著針管,隱隱能看到細細的青筋。
陽寶的主治醫生將容瑾言叫到了辦公室,“陽寶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恐怕等不了半個月了,容先生,唯今之計,只有盡快動手術,你那邊能不能跟你女朋友商量一下,提前剖.腹?”
容瑾言幽沉的瞳眸縮了縮,雙手緊握成拳頭,“再等一個星期,你們務必再保陽寶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