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越想,心裡越凌.亂。
略顯疲倦的臉龐,微微泛白。
身體裡的血液,好似停止流動,她如墜冰窖。
如果他是容瑾言,那麽,這些天他是在耍著她玩嗎?
其實這兩年,她沒有怎麽想過,如果他還好好活著會怎麽樣?
大概也就是相忘於江湖吧!
那一刀刺下去,她雖然害怕和心痛,但比起他的欺騙,失去孩子的痛,她沒辦法當作一種補償。
有些傷害,是深埋於骨血,一輩子都沒辦法隨著時間消失殆盡的。
只是她沒想到,他還好好活著,並且換了一個身份,來到了z國,成了尤裡的手下。
身份之間的巨大懸差,讓她沒辦法將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聯系到一起。
若不是他胸膛上一模一樣的傷口。
若不是他言行舉止中一些不易覺察的相似。
寧初抬眸看著眼前這張臉,幾乎無法將他與記憶中的模樣重合。
她從他溫熱修長的大掌中抽回手,盯著眼前這張平凡無奇的臉,眼眶突然一陣熱脹,各種情緒如洶湧的浪潮般朝她襲來,似乎下一秒就能讓她在這樣的沉浮裡溺亡。
過往種種走馬觀花般在眼前浮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又一次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
她發現,這兩年,仿佛不過是眨眼的時間。
只不過有些事,她已經心力交瘁,無能為力。
深吸了口氣,寧初調整好狀態,唇角勾起明媚絢爛的笑意,“我突然發現,你的臉看起來很僵,除了面無表情,你沒有其他喜怒哀樂麽?”
她抬起細長的指尖,撫上他結實精健的胸膛,纖柔的身子朝他靠近了幾步,兩人幾乎貼靠在一起。
她踮起腳尖,小.臉湊到他跟前,鼻尖輕輕嗅了嗅。
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連身上的味道都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更加剛毅有男人味。
男人低頭看著近在尺咫的女人,銳利深黑的眸一直盯著她,她眼神的神情,幾度變化,都落入了他眼裡。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黑眸微微眯了眯,“看什麽嗯?”
她嬌.媚的笑了起來,“看你啊!”
說著,她主動吻住了他的雙.唇。
幾乎在下一秒,他就變被動為主動,將她抵到衛浴.室牆上,一隻掌掐住她纖腰,另隻掌撐到她頭頂,洶湧瘋狂的將她襲卷、吞噬。
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松開她。
她唇角還帶著兩人激、吻過後的水漬,他低頭,將水漬吮掉。
他的舉動力,讓她身子狠狠一僵。
如果之前只是她的猜測,那麽現在,她已經百分百確定了。
只有容瑾言才會親吻她嘴角的水漬。
那麽惡心的事,他做起來行雲流水,沒有一點不自在,仿佛天經地義。
寧初雙手摟住他脖子,被吻得飽滿嫣紅的唇,在他耳邊輕輕呵了一口氣,“二哥。”
她聲音極輕,宛若情侶間親密的呢喃,他神情微微恍惚,聽到她一聲二哥,不自覺的嗯了一聲。
他來z國後,已經偽裝了一年半,無論何種險境,他都不曾露陷。
可是在她面前,他卻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