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香琴瞧她這歎氣的模樣，不禁笑了，“這不是挺好。將你當成寶，總比將你看成草，嫌棄你好吧？”

  “……也是。”伍小四點點頭，隨後笑了笑，也不提這個事了，而是看向香琴的肚子，“你有孕吐反應了嗎？快兩個月了吧？”

  “有了。不過並不嚴重。”龔香琴摸著肚子笑了笑，眉眼間全都是為人母的溫柔，“小家夥蠻乖的。”

  “是兩個小家夥，其中一個還是我女婿。”小四在她肚子上摸了摸，“真盼著他們快點出生啊。”

  龔香琴將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你有想過這次和欒航早點要孩子嗎？”

  “當然有啊。”伍小四眼睛一亮，可是，隨即又黯淡下來，“我擔心時間線會改變，到時候生不出念念了。”

  “……應該不會。”龔香琴作為一個過來人，覺得自己還是蠻有經驗的，

  “雖然我們會改變很多人和事情，可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怎麽都不會變的，尤其是對你來說極其重要的事。母女情，多麽深厚的聯系啊，不會說斷就斷的。”

  “……你成功的安慰到了我。”小四笑了。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半個多月便過去了，到了年底，又是一派喜慶熱鬧的氣氛。

  伍小四覺得這半個多月，欒航的情緒蠻穩的，提起他父親也只是微微怔愣一下，並沒有多麽頹喪。

  只是，他或許還是沒有調整好面對香琴他們時候的心態，她能感受到，他在似有似無地逃避他們，不願意走的太近。

  到了年三十這天中午，小四有些憋不住地問道，“玥姨他們邀我們一起過去吃年夜飯，去不去啊？”

  欒航沉默了半天，說道，“宸毅一家不是也從老家過來了嘛，人那麽多，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吧。”

  “那便不去啦。那咱們趕緊去菜市場買菜，好做年夜飯，再晚去，人家也都收攤回去過年了。”小四說道。

  欒航沒有立刻動，還將起身的她給拽回到身邊，抱在懷裡，將下巴放在她肩上，“……你有沒有覺得我像個膽小鬼？”

  “當然沒有。正因為你有羞恥心，你良善，因父親做的事情而愧疚，你才覺得無法面對他們，這和膽大膽小沒關系。”

  伍小四一聽他這話，立刻就明白了他心底想什麽呢，拍著他手背，給以安慰。

  欒航聽的心一暖，微微蹭了蹭她，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小四，我，我想調離北京一段時間。”

  “……去哪兒？”伍小四有些意外，可又不意外。

  “去東北行嗎？那也是你的故鄉。”欒航和她商量。

  “你要帶著我一起過去？”伍小四又問。

  “當然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然是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啊。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哥？”欒航有些緊張地問。

  “我當然舍不得他，可更舍不得你。”伍小四反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笑著道。

  欒航立刻咧嘴笑了，偏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又問，“你戶口在哪裡呢？我們先領了證吧。婚禮過一年，我再補給你，好不好？”

  “好啊，不過，這樣一來，你欠了我兩個婚禮了哦。”伍小四豎起兩個手指，衝他說道。

  “……靠！我怎麽這麽混蛋！”欒航瞪著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