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城區的蕭戰跟小A面色嚴峻，他們清楚的感覺到一縷危險的氣息在逼近。

  “不對勁。”小A說道。

  “的確不對勁，難道我們暴露了？”蕭戰皺起眉頭。

  “我認為已經暴露了，否則他們不會讓我們自由進入城區。”小A說道。

  但他露出一臉的無所謂，仿佛這都不算事。

  “丫的，來一個殺一個，來一群殺一群，這算什麽事？”小A撇撇嘴，很是狂妄的說道：“哥們好久沒有開葷了，正好趁機會大開殺戒！”

  可剛把這句話說完，他就想到現在的身體，馬上痿下來。

  從前他得可以大殺四方，這種地方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根本就不算事，可現在……

  “你丫看我乾嗎？我就不能過過嘴癮嗎？”小A瞪著蕭戰，一臉不爽道：“要不是因為你，我需要剃光頭從頭再來嗎？你丫就是我命中克星是不？都是你的事！”

  “我逼你了？”蕭戰反瞪小A：“你不看你二成啥樣？一言不合就自殘，拉都拉不住，現在反而怪我？老子都已經這樣了，還指望你幫我衝鋒陷陣呢，可你這愣貨把自己給廢了？還說什麽要跟我一起重新站起來……你丫腦子進水了，真有病！”

  “我……我就這樣了，你能怎麽滴？！你再瞪我一下試試？”

  “我就瞪你了，你能怎麽著？”

  “那我也瞪你！”

  “……”

  兩個人在車上就吵起來，不過對他們來說這都是常態，只要在一起，總有吵不完的架。

  “我跟你說，我們現在絕對被發現了。”蕭戰對小A說道：“我不知道他到底從哪方面發現的，但我可以肯定，三頭狗一定在觀察我們。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乾掉他，然後抽身離開。”

  “不錯，也只能這樣了，現在比的就是誰更快！”

  “……”

  這是反常的，蕭戰跟小A不是傻子，一眼就能識破，識破以後馬上知道他們已經暴露。

  三頭狗沒有動手，最大的可能就是進行觀察。

  事實上他們的直覺一點問題都沒有，哪怕身體都是個廢，可感知力與推斷力並沒有消退，反而隨著身體陷入孱弱，變得更加敏銳。

  “先進城看看，把地形熟悉了再說。但在這過程中，我們還得表現出考察市場的一面。”

  “懂了，你放心，我現在不會主動打架了，我的脾氣收斂很多了，我向你保證。”

  蕭戰不屑的瞅了小A一眼，開車進入城區。

  那個牌子很管用，從外賓會所進入城區的路上還有兩道哨卡，那些武裝分子在看到車窗上的牌子以後，連檢查都不檢查，馬上放行。

  兩道卡點之後，他們終於進入地獄城，都有種費了好幾年時間的感覺。

  這裡是高處，可以大致看到地獄城的景象。

  房子建立的非常整齊，一條條路也修的筆直，給人一種四方四正的感覺。

  當然，在這裡不可能呈現出四方四正，只是這裡的規整，讓蕭戰跟小A出現了這種感覺。

  街道上的車並不多，這是因為地獄城跟外面的聯系不緊密，但整個城市從熱鬧來說卻一點都不差。

  “偉大的哈勃領袖給予我們和平穩定的生活，我們必須對他們熱愛，並且崇拜。哈勃領袖是一位勇敢的戰士，他永遠都不可能被打死；哈勃領袖是一位虔誠的信徒，他是神派來的使者，拯救我們於苦難；偉大的哈勃領袖更是一智者，他用他的智慧為我們抵擋住了無數次的入侵……”

  剛剛進城，就看到一個老者拿著話筒站在高處，向下面的人發出狂熱的聲音。

  他的身後是個台子，上面是三頭狗放大之後的照片。

  “沒錯，偉大的哈勃領袖萬歲！”

  “偉大的哈勃領袖是永遠的戰士，永遠的虔誠信徒，永遠的智者，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萬歲！！！——”

  下面圍著許多人，不停的揮動手臂發出萬歲的聲音，讓氣氛變得更加濃烈。

  “神棍！”小A吐出倆字。

  這可不就是神棍嗎？但在封閉的空間，封閉的管理之下，神棍可以成為最偉大的化身。

  人民是最好愚弄的，只要捂住他們的耳朵，蒙住他們的眼睛，讓不能聽，不能看，就能控制思想。

  這是最常見的手段，讓其聽不到看不到，所接受的永遠都是單調，也就慢慢失去了思考的本能。

  “狂熱。”蕭戰吐出倆字。

  他跟小A看到的是同樣的東西，但想到的不一樣。

  小A比較簡單，蕭戰想的卻沒有那麽簡單。

  通過這些人的反應，他就可以看出每一個人都會為三頭狗去戰鬥，因為三頭狗已經成為這裡人的信仰。

  繼續開車向前走，蕭戰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因為大街上井然有序，不時的有成隊的武裝組織穿插走過，而且最重要的是每隔數百米，都會有這種掛著三頭狗照片的激情演講。

  可以這樣說，這個不管被叫作哈勃城還是被叫作地獄城的地方，到處都是三頭狗的身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獨裁的氣息。

  他成功的把自己神話了，成功的從精神上奴役了所有人。

  “這家夥還真有兩把刷子。”小A摸摸自己的光頭：“這些人都不用吃飯嗎？不用乾活嗎？就在這裡聽人吹牛逼？”

  “的確不用乾活……”蕭戰幽幽的說道。

  他們走了好幾條街才發現一個問題，這裡的人的確不用乾活，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店鋪，出售一些日常用品。

  不管年輕力壯的還是老人婦女孩子，他們仿佛什麽事都沒有，就在那裡亢奮的舉起拳頭高呼哈維領袖萬歲。

  “是呀，他們的確不乾活，奇怪。”小A撓撓光頭。

  “大鍋飯！”蕭戰瞳孔收縮，快速說道：“他們吃的是大鍋飯，他們不是不乾活，而是乾活的時候集體在動。他們不需要什麽錢，因為三頭狗管他們所有的吃喝拉撒！”

  聽到這三個字，小A的臉色變了。

  需要工作的時候一起工作，不工作的時候全都不工作，享受這裡的大鍋飯。

  閑下來的時候，他們會被集中起來接受反覆的精神灌輸，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蕭戰……我們快走吧，這裡……太危險。”

  小A的臉色變得特別難看，眼睛裡露出一抹濃濃的驚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