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總局的這種陰招，誰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他們現在不是要定林初雪的罪，而是要從詢問程序轉為審訊程序。

  當進入審訊程序之後，他們就可以立案調查。

  雖然規定上說觀察員全程都要在，可如果這是一個達到相當層次的重案要案呢？

  到了那個時候，話語權還是掌握在總局的手中，畢竟規矩是他們定的，蕭戰的小冊冊上沒有對審訊進行分級，也就是說總局隨時可以做出一個分級限制。

  “我能說一句話嗎？”蕭戰舉手。

  舉手的動作就跟小學生向老師打報告一樣，看起來小心翼翼，特別的謹慎。

  “蕭先生，觀察員只是觀察，不具備發言權力。”托尼對蕭戰說道。

  蕭戰沒有說話，慢慢的放下手，死死盯著托尼。

  這個盯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盯著對方的眼睛看，而是在傳達一種叫……懇求的東西。

  “觀察員不能發言！”托尼再次說道。

  他帶隊的任務已經被蕭戰坑的體無完膚，記者招待會上被追問的狼狽不堪，上司的斥責，讓他崩潰惱火，這會看到蕭戰懇求的目光，心裡特別暢快。

  “作為觀察員，我是跟總局站在一起的，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疑點，也許林初雪已經犯罪。”蕭戰皺著眉頭對托尼說道。

  “哦？已經犯罪？”托尼笑了。

  坐在那裡的林初雪臉色變了，她對蕭戰的行事風格還不是那麽的了解，隻限於在利劍特種部隊看到的一面。

  “作為觀察員的確不能說話，但是觀察員發現本國的刑警出現犯罪疑點的時候，有權利加入詢問。”蕭戰一臉真誠的對托尼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本國的觀察員發現本國的國際刑警出現犯罪的時候，可以為總局提供一定的支持。說的再簡單一點，我們可以共同詢問，這一條是第……我看看我記得，應該在……第146條，上面說的很清楚，我們擁有共同審訊罪犯的權力，有義務協助總局。”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這一個條款的確說明了發現犯罪之後的共同權力。

  “那麽你現在也認為林初雪犯罪了？”托尼說道。

  “沒錯，我認為她已經犯罪。”蕭戰點點頭：“所以我應該履行第146條的規定，這是我應該進行的責任與義務，為總局負責，為我們的國家負責。”

  “OK，直接進入審訊階段。”托尼大聲說道。

  “等等，我只是認為犯罪，但她的犯罪還沒有確認。”蕭戰笑道：“只要讓我問一個問題，就可以確認。”

  托尼盯著蕭戰看了一會，又看看兩邊的評判人，攤開手點點頭。

  “可以，我們也希望你們很好的配合我們開戰的工作。”

  這裡是總局，他已經把話給套下，按照程序而言，判斷幾乎已經出來，所以沒什麽好擔憂的。

  “咳咳……”

  蕭戰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一本證明的對林初雪說道：“林初雪，你這是犯罪懂嗎？你們遭到伏擊，你竟然在遭到伏擊的時候就知道那些是人蛇武裝，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林初雪用美目瞅著蕭戰，眨眨眼說道：“當時怎麽可能知道是人蛇武裝？我是被抓了之後才知道他們是人蛇武裝。”

  “胡說，你明明當時就知道了！”蕭戰怒道：“你把祖國的臉都丟完了，你怎麽能這樣呀？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我也幫不了你——”

  就在這一瞬，蕭戰一腳踹在托尼的後背，把對方踹的撲向牆壁。

  “你幹嘛？”托尼轉過身發出怒斥。

  可蕭戰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保持面對林初雪的憤怒，但似乎被托尼的聲音影響到了。

  “啊？什麽幹嘛？”蕭戰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踹了我一腳！”托尼怒道。

  “沒有呀。”蕭戰滿臉無辜。

  “這裡所有的人都看到你踹我一腳！”托尼吼道：“你在擾亂詢問！”

  “呃……好吧，我承認我踹你了，可我在踹你的那一瞬，你看到我踹你了？踹完你之後，你怎麽就知道是我踹你了？”蕭戰攤開手說道：“事實上你根本沒有看到我踹你，在我踹你的時候。可你知道我真的踹了你，是在我已經踹了你之後。這是正常的反應，你也不知道踹你的時候就是我，對吧？”

  “我知道！”

  “好，你看到我踹你了？這裡有監控攝像頭，全程無死角監控，機器可以告訴你一點，當我在踹你的時候，你根本沒有看到。在你沒看到的情況下，也許是這位長官踹的，也許又是這位長官踹的……”

  “我能感覺到，因為我的身後只有你一個人！”托尼一臉憤怒。

  “說對了，感覺。”蕭戰笑道：“你的感覺是正確的，那麽林初雪在遭到伏擊的時候，她也可以有正確的感覺，跟你現在一樣。畢竟當時解救的是孩子，遭到襲擊的那一瞬，當然可以感覺出是人蛇武裝。就算感覺不到，被抓了以後還不知道嗎？這一點沒問題吧？感覺良好的托尼警官？”

  “你——”

  托尼皺起眉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OK，繼續吧。”蕭戰笑眯眯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以後端起咖啡說道：“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我們華夏是玩文字遊戲的老祖宗。你挖的這個坑還是不太深，或者說……誰讓我坐在這裡呢？嘿嘿……”

  托尼怒氣衝天，他想反駁，可問題是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感覺，一個感覺就把這個套輕輕松松的解開，讓他有種如鯁在喉的難受。

  坐在兩邊的評判員相互低聲交談，他們很快做出評判。

  林初雪笑了，她看蕭戰的眼神變得更加不一樣，不僅僅是柔情，還有更多的崇拜與佩服。

  “OK，可以進入審訊階段。”一名評判員站起來說道：“我們根據對林初雪的詢問找到了最大的疑點，那就是在遭受攻擊的時候，她能夠清楚的判定出人蛇武裝。而她們當時遭到強光爆震彈襲擊，從一般邏輯來說，這是根本不可能做出敵方身份判斷的。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警員林初雪與人蛇武裝有著密切的關系。由於這件案子牽扯太大，關系到國際刑警內部秩序，按照案件級別，觀察員無權繼續進行觀察活動。”

  此言一出，林初雪愣住了，馬上看向蕭戰。

  此時，蕭戰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眼睛裡滿是憤怒的冰冷。

  這是……耍——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