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裡,白毓雅子仍然住在寢室裡,但是和冷熱完全沒有交流。
冷熱對此沒什麽感覺,一是因為之前白毓雅子就不住在寢室,以前兩人之間一直就沒有什麽交流。
二是冷熱已經準備好要去請假回家慶祝奶奶的生日,最近急著在短時間將拉丁舞多訓練幾次,忙的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事。
倒是葉紫最近一直和白毓雅子一起白天吃飯晚上泡吧,感情看上去越來越好了。
至於胡商,一直說要和冷熱一起回去看奶奶,但是冷熱沒有同意。
因為胡商最近的課程很多,尤其是之前的考試成績不理想,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一向注重臨時抱佛腳的她這幾天更是在拚了命的在複習,冷熱不想還佔她的時間。
冷清生日的那天早上六點半左右,冷熱就去了火車站。
胡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要起來陪冷熱去地鐵站,被冷熱壓回了床上讓她不要送繼續睡。
是七點的高鐵,冷熱來早了,早晨的空氣還不錯,太陽剛剛出來。
冷熱坐在高鐵站裡聽一些大媽聊兒子女兒,看小情侶手拉手十分恩愛地靠在一起,然後就忽然覺得生命真是太美好了。
眼前的一切都那麽真實並且有生機,而且她馬上就可以見到她一直思念的親人,這感覺不要太好。
前世的自己怎麽就沒有注意到這些美好呢?那時自己不是林黛玉卻像林黛玉那樣自怨自艾。
但另一邊的陸遞卻完全不覺得世界美好。
那天從仙宮回來的晚上,他就又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境和之前的那兩次一樣,感覺真實而又清晰――過了好幾天他還可以清楚地想起三個夢裡的事情。
這第三個夢卻是和季天祥與蔣湶有關。
在夢裡,他和季天祥大吵了一架,甚至和蔣湶動了手……
季天祥說著什麽他(陸遞)根本是瘋了這樣的話。
蔣湶說不知道那女的有什麽好的,根本就配不上他……
他當時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呢,是憤怒,一種自己心愛的東西被別人看的一文不值甚至貶低的那種氣憤。
他將蔣湶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頓後冷冷地看著季天祥道:“所以你們根本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我們沒有做,那你要怎麽辦?和我們絕了交情嗎!”季天祥扶著蔣湶,用一雙眼睛盯著他。
“季天祥,從此我們便是陌路……”話應該還沒說完,事情也應該沒有結束。
但是陸遞已經驚醒了。
當時想起仙宮那晚和季天祥說的話,說一旦再做夢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他。覺得自己真是烏鴉嘴了。
思索再三還是打了電話給季天祥……
凌晨五點被手機鈴聲叫醒的季天祥幾乎要崩潰。
正要破口大罵,但看見是陸遞倒是瞬間清醒了,咽下到了嘴邊的憤怒的話,問道:“又做夢了?”
他倒是猜的準。
“這次做了什麽夢?”
陸遞想了想,隻簡單說道:“我在夢裡和你還有蔣湶吵了一架。”
季天祥驚到了,完全不敢相信,然後笑了:“說你和蔣湶吵架我還相信,但是和我吵架?我們從小到大都沒吵過架,果然這夢是假的,你就別想了。”
陸遞那邊沉默了一下卻道:“你之前的那個心理醫生我想見見。”
“啊?”季天祥從床上坐起來。
“我想見那個心理醫生,你幫我聯系。”
“哦……”季天祥在和陸遞聊完後就撥了心理醫生的號碼,可是卻打不通。
失聯了?
直到今天,陸遞都沒有接到季天祥說人找到了的消息,那個心理醫生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了……
冷熱從高鐵上下來已經快到十二點了,她要回家還得坐將近一個小時的大巴車。
她這次回來並沒有提前跟她奶奶說,她想給她奶奶一個驚喜。
她過生日那天她奶奶早就打了電話來祝她生日快樂,兩人在電話裡又聊了好久,主要是冷熱舍不得掛電話。
今天奶奶生日,她要和奶奶面對面一直聊,把她前世沒有說出來的話都說出來。
到了家門口,冷熱突然近鄉情怯,不敢走進去。
冷清吃完午飯,像平常一樣推開門想出去走走,以前她會走的遠些去村裡她們那一輩的人那裡去串門,現在六月份了,天越來越熱,她隻想在屋子外邊走走,看看種的花草就行了。
然而推開門,卻愣住了,那是……她的孫女?
“熱熱?”其實冷清的眼睛已經不是很好了,她的腿腳也不利索了,出門都要拄著拐杖。
“奶奶。”冷熱看著奶奶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在她剛到時就推開門出來了。
看到奶奶的那一刻之前所有的思緒都沒有了,冷熱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跑上前去扶著奶奶冷清。
有時候她會想,為什麽要給奶奶取這樣的名字呢?冷清冷清,奶奶這一生可不就是冷清麽?她去了大城市讀書,就留著奶奶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在家裡,後來去當了演員就連奶奶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奶奶當時該是何等冷清地走的啊……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一想到這,都悲傷的不能自己,淚流滿面。
今生,她定要好好地活,將奶奶帶到大城市,在自己的身邊好好照顧著。
冷熱望著奶奶冷清,心中下了決定,發了誓言。
“你怎麽回來了?”進到屋裡坐下,冷清問冷熱。
“不是您過生日嗎?我回來陪您啊。”冷熱抱著冷清的胳膊。
“你這孩子,怎麽越活越粘人了,跟個小孩子似的。”
“我在奶奶眼裡不一直是小孩子嗎。”
冷清聽著就笑:“說你是小孩子你還開心了。”
冷熱輕聲道:“您說什麽我都開心……”或許是聲音太輕,冷清並沒有聽到。
冷清摸著冷熱滑順的頭髮,想起了上上次冷熱打電話時冷熱隱忍的哭聲和她說的一些事情。
當時她沒有問冷熱,是因為那不是問事情的好時機,而且很多事情在電話裡說不清楚,冷清對冷熱的大學生活也了解不多。
現在想起來便問道:“你那天說的夢是怎麽回事,還有你那天到底怎麽了?哭的那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