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阿米麗婭整個人都呆了下來。
她臉上憧憬的笑容也僵硬了,她仿佛沒有聽懂陳塘的話一樣。
整個人都石化了。
十秒鍾,阿米麗婭足足呆滯了十秒鍾的時間。
“奧德裡奇,你……你說什麽?”阿米麗婭望著陳塘,她不敢相信這是從奧德裡奇嘴裡說出來的話,她寧願相信是自己聽力出現了問題。
不過她卻不知道,她眼前的奧德裡奇,並不是真正的奧德裡奇。
“阿米麗婭,其實我已經有妻子了,很抱歉,這幾年我忘記了我們的約定,我和另一個女人結婚了!偶然,我發現了你的照片,才想起了和你的約定。”
“真的很抱歉阿米麗婭,當時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抱著玩玩的心態,隨口說了那麽一個約定,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當真了!”陳塘輕聲說著。
他的話每落下一個字,阿米麗婭的表情就悲痛一分。
最後,阿米麗婭的表情很不自然,但她依然保持著那不自然的微笑,但她握著戒指盒的手掌,卻在顫抖。
“哦,我知道了。”阿米麗婭將戒指盒放下,笑了笑,說道:“祝你幸福,奧德裡奇。”
“也祝你有一個新的開始,阿米麗婭。”陳塘說完,打開車門,離開了這裡。
在陳塘離開之後,阿米麗婭的眼淚宛如那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滴落。
為什麽會這樣?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當時阿米麗婭記得很清楚,奧德裡奇對她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
但為什麽,這次的奧德裡奇給她如此陌生的感覺?
是因為這麽長時間不見了,才陌生嗎?陌生到……奧德裡奇好像不是奧德裡奇一樣。
是的,女人的第六感很準。
阿米麗婭感覺出了陳塘不是奧德裡奇,但她……卻沒有往假裝這方面去想,因為她的圈子涉及不到那方面,也理解不了一個人能改變成另一個人如此相似的模樣。
陳塘走在路上,歎氣。
他進了公共廁所,重新換了一副容貌,將西裝脫下,換上了之前自己的衣裝。
“艾伯特,這是我為你和阿米麗婭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她很愛你,如果在你臨死之前,我們能見面的話,我想……你也應該會讓我這麽做吧?畢竟你說過,如果她結婚了,你會默默守護她一輩子!現在你已經死了,她需要一個新的開始!而想要一個新的開始,她就必須要忘記你!”陳塘輕聲自語,再次歎氣。
陳塘假裝艾伯特的樣子,就是為了給阿米麗婭一個決斷。
為了這個決斷,陳塘不惜將艾伯特塑造成一個渣男的形象。
當然,如果真的有靈魂。
艾伯特的靈魂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支持陳塘的。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陳塘走在返回酒店的路上,他點燃一根香煙,默默的抽著。
他故意走過了阿米麗婭公司那邊。
那輛瑪莎拉蒂總裁還停在那裡,但阿米麗婭卻下車了,她蹲在車門前,抱著自己,眼淚不斷的滴落。
“哭吧,哭過之後,好好睡一覺,醒來太陽會照常升起。”陳塘心中自語著。
很快,他走過了這裡。
艾伯特和阿米麗婭的愛情故事很淒美,結局並不如意。
但這個故事,卻給了陳塘很大的啟發。
他想起了中國的一句古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或許,真正的愛情,是超脫生死的。
相比起童話裡那些幻想的完美愛情,陳塘更尊重艾伯特和阿米麗婭的這種愛情。
盡管這種愛情淒美,不被世人向往,那是因為它淒美的真實。
而人類,從來都是一種不願意面對真實的生物。
……
陳塘回到了酒店,和鑽地鼠等人一起吃著晚飯。
“都處理完了?”鑽地鼠對著陳塘問道。
“嗯。”陳塘點頭。
“看你的樣子,好像情緒受了影響。”夜虎望向陳塘。
“沒有。”陳塘搖頭,說道:“情緒沒怎麽受影響,只是有些感觸。”
話語落下,他將和阿米麗婭見面的事情和鑽地鼠等人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鑽地鼠等人相視了一眼,齊齊歎氣,說道:“阿米麗婭這種女人不多了,能為了一個約定,堅守到現在,的確是一份值得尊重的感情。”
陳塘點頭,不自覺的拿出一根香煙,想要點燃。
不等他點燃的,被笑面兔一把奪過,說道:“你這身體狀況,別抽煙。”
“抱歉班長,我忘記了。”陳塘笑了笑,說道:“這次咱們也算是為艾伯特盡力了,鑽地鼠班長,訂好明天的機票,咱們可以回家了。”
“我已經訂好了。”鑽地鼠開口。
“好吧。”陳塘點頭,沒有言語。
在陳塘去見阿米麗婭的時候,鑽地鼠就訂好了機票,因為他相信……陳塘肯定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這是戰友之間的信任。
六人吃完飯,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休息。
第二天的時候,清晨,笑面兔為陳塘換了藥,然後他們離開了酒店。
飛機是上午八點鍾的,飛機準時起飛,離開了英國,朝著中國的方向飛去。
……
某國,某地,密室。
這是撒旦讚歌的總基地,也是路西法和撒旦談話的地方。
路西法回來了,他來到了撒旦這裡。
“艾伯特我殺了,沒有審問,你也知道這種人物是問不出什麽來的。”路西法望著密室,開口說道。
“殺了就殺了吧,薩麥爾死的也不冤,身邊一個內鬼,卻沒有發現。”撒旦冰冷的聲音傳出。
“原先薩麥爾的麾下還有差不多近百人,怎麽安排?”路西法對著撒旦問道。
“別西卜那邊不是損失慘重嗎?撤銷薩麥爾編制,讓原薩麥爾麾下的兵力轉移到別西卜那邊,全部由別西卜負責。”撒旦的聲音落下。
“OK。”路西法點頭,說道:“近些時間我們組織可謂是接連受挫,先是Y國和H國任務失敗,又是J國任務失敗,我們的很多‘上家’(雇傭他們的人),好像開始懷疑我們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