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好,我就直說了吧。”夜淺將梳妝台上的一把木梳拿在手中,笑道,“這把木梳是你送給黃家小姐的吧,而她死之前從床上一直用力爬到梳妝台,想要拿的就是它對嗎?”
中年男子緊皺眉頭,沒有出聲。
“你一直查找凶手是為了給黃小姐報仇,只不過不想玷汙黃小姐聲譽,才會聲稱黃小姐貼身丫鬟是你的親妹妹對嗎?繡樓下的那張花開並蒂,鴛鴦戲水的喜帕是繡給你的,對嗎?”
眼前說一句,中年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越重一分。
“有何證據?”聲音陰冷。
“其他地方都是灰塵厚重,到處都是蜘蛛網,只有她的東西都是保存完好,我剛才撫摸喜帕是為了確定這一點,上面居然沒有半點灰塵,更不要說這個屋子,我剛剛只不過拿起一支發簪,你出聲阻止,雖然沒有露出太多的情感,但也值得懷疑。”
“既然黃家是個積善之家,自然不會得罪外人,更何況喜來鎮的百姓對黃家的口碑不錯,每人每月都有足用的銀兩,我想喜來鎮的百姓不會殺死財神爺,由此判斷,是外人所謂,而且從屠殺黃家上下,連仆人都不放過,定然是仇殺泄憤。”
“如果不是黃家之前得罪的人前來尋仇,便是被人連累,由此看來,與黃家淵源甚深的自然只有你了。”夜淺笑道,“更何況,你並不是凡人。”
中年男子冷眼看著夜淺許久,沉默許久才出聲,透著一絲笑意。
“不愧是君澤病的兒媳,果真了得。”
本是滿臉胡須的中年男子變成一位白衣長發的俊逸男子,月白色的長袍上繡著祥雲仙鶴,整個人透著文雅謙和,只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意味著他不是人的身份。
“原來你是魔族。”夜淺看見他身上若影若無的黑氣,輕聲道,“我雖然知道你不是凡人,卻不知道你是妖是魔,能夠將魔氣壓製到沒有,直呼虛無之主的名諱,又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上一屆的虛無之主江不離。”
江不離沒有反駁,意味著夜淺的猜測是對的。
“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死在君澤病的手裡。”
“與君澤病一戰,我的確身受重傷,命懸一線,他看出我對虛無之主的名銜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他並沒有對我痛下殺手,利用移形換影之術將我送出了虛無之地。”
“我早已經對虛無之地厭惡至極,如今落得逍遙自在,自然是一邊養病一邊遊歷人間。”江不離眼中透著一絲淒涼道,“這麽多年過去了,獨獨看見她動了心,相處不到三年就陰陽相隔。”
“我曾去過鬼界想要帶她的陰魂回來,鬼界早已經混亂不堪,無法尋找,想著找不到她的魂,那就找到凶手,一晃七年過去了,我卻沒有半分線索。”江不離自嘲一笑,“就算我曾是虛無之主又怎樣?一樣保護不了最愛的人,就連為她報仇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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