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們真的有惡意就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而且我們在夢境裡，不管怎麽逃都逃不掉的。”

  “你說怎麽辦？難道一直這樣耗著？”

  程若九有些氣餒，從來沒有覺得這樣憋屈過！

  “試試吧。”夜淺將懷裡的王二牛遞給程若九，用兩個人才聽見的聲音道，“如果一炷香時間我還沒有回來，你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你到底要做什麽？！”程若九皺著眉頭，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對方的想法，壓低聲音吼道。

  對方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話，緩慢地走向前面的白色蠕蟲，看著她伸出手指觸碰對方的觸角，不由得睜大雙眼，大聲喊道：“你是不是瘋了？！”

  在觸碰到觸角之前，夜淺回眸一笑。

  “想要從這裡活著出去，就得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句話讓程若九梗咽說不出半個字來，眼睜睜地看著觸角快速地襲擊了她的手指，瞬間對方倒在地上，雙眸緊閉。

  “爹爹，姐姐她怎麽了？”妞妞看著眼前這一幕，嚇得摟著程若九的脖子，小聲問道。

  “妞妞乖，別看。”

  程若九用手將妞妞的眼睛遮住，臉色蒼白地看著地上的夜淺，這個女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難道就不怕因此而死去嗎？

  他想上前將怪物和她分開，但是一想到對方的那句話，注定要死在這裡，還不如努力找離開的辦法。

  深呼吸一口氣。

  一炷香，就一炷香的時間，不能多也不能少，即使要死，他也不會讓她死在這裡。

  也不知道是他的氣勢不對，還是其他原因，門口的蠕蟲緩慢地爬了過來，將它們的首領和夜淺保護在中間，伸長著觸角對準程若九，只要覺得不對勁，就想他攻擊。

  這樣陣勢讓程若九猛吞口水，斷然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怕死，只是怕妞妞有危險，她還那麽小。

  在手指被對方觸角刺中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昏昏沉沉，等夜淺睜開雙眸的時候，她依然在寧府那個破爛的小院裡，桌前放著熱乎乎的桂花圓子，和之前的情景一模一樣，只是心境不同，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謂的母親並沒有在房間裡，她皺了皺眉看著緊閉的房門，籌措了半響，才緩慢上前將房門打開，以為看見的是無盡的走廊，沒想到會是藍天白雲，院子裡綠葉蔥蔥，生機盎然的景象。

  怎麽會這樣？當時她也是出於這樣的幻境，開門的時候出現的可是程若九父女兩人。

  余光看見一抹白色，趕緊扭頭看了過去，母親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不由得失了失神，很快恢復神智。

  “你很聰明。”披著沈雲曦人皮的女子緩慢地開了口，“就算再怎麽聰明的人都無法活著離開這裡，你也不會例外。”

  她果然沒有猜錯，只有這樣才能跟對方進行交流。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何必找我談？任由我死在這裡不就好了麽？”夜淺自然是不會受一隻蟲的威脅，清冷地說道，“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麽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