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五一聽，頓時就怒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敢質疑他的能力，如果說是其他什麽，他還能忍受，唯獨驗屍是不允許外人指手畫腳。

  “老頭驗屍三十余年，從未查驗錯誤，就算你將皇宮內院的禦醫叫來檢驗，也是這個答案！”江五氣得胡子不停地抖動，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他可沒這樣好的脾氣。

  張永泰見江五動氣了，趕緊上前打著圓場。

  “整個永和縣都知道你驗屍有一手，夜姑娘初來駕到，你消消氣。”

  “哼！既然不相信我，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老頭這裡不歡迎！”

  江五冷哼一聲，轉身走到屋裡角落的桌邊坐了下來，繼續寫著自己東西，他可不想跟一個不懂行的說半天廢話。

  寧陌淺沒想到這個老頭的脾氣這樣大，有些錯愕。

  “他就這個性，平日裡什麽都好，只要有人對他驗屍技術有懷疑就馬上發飆。”張永泰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他還是會回答的。”

  寧陌淺看了張永泰一眼，雙眸逐漸彎了起來，難怪這老頭對張師爺態度不好，原來之前就有過節。

  她緩慢地走到江五的面前，看著他在本子上寫著驗屍內容，沒有吭聲。

  江五本來就不想理會這兩個人，以為他們看完屍體之後就會快點離開，但是這個小丫頭沒有離開，在旁靜靜地等著他寫完驗屍內容，心裡有氣，自然是不想搭理，但是一直被對方這樣盯著，渾身不自在。

  他癟了癟嘴，將手裡的毛筆放筆台上一放，抬起頭，極其不爽地看著對方。

  “真不明白林大人怎麽會派你一個小姑娘來看屍體，我看這起案件還沒有破，衙門裡的人就先要瘋了！”江五冷嘲熱諷道，“你們也看見了，我很忙的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有啥事直接說，別磨磨唧唧的！”

  張永泰見對方一副囂張的樣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任何的話，整個衙門上下也就他能夠這樣沒大沒小的說話，他們都習慣了，就怕這位姓夜的姑娘會不會有些反感，到時候她一氣之下不幫他們進入嫣紅樓打探消息可就沒戲了。

  但是一看見江五的樣子，話卡在喉嚨處，愣是一個字蹦不出來。

  “我並非質疑前輩的驗屍能力，查案講求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所以我只是說出我的疑惑，如果有得罪前輩的地方，還望前輩海涵。”寧陌淺朝著江五的方向福了福身，“希望前輩不跟小女一般見識，給小女解惑一二。”

  江五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的鬼面女，白色眉毛一挑，不驕不躁，有點意思。

  明明可以用林大人來威脅他辦事，她卻沒有這樣做，雖然前輩兩個字聽起來有些別扭，也算禮貌懂事。

  “行了，起來吧！”

  江五看著對方一直福著身，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原諒就不打算起來的樣子，算了，對方都已經知道自己錯了，自己還這樣鬧騰下去就是他的不是了。

  “謝前輩。”

  寧陌淺緩慢地站起身，看著對方一直猛頂著自己，並沒有因為臉上的紅斑而覺得羞愧，坦然地接受對方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