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真好聽。”白鈴眯著眼睛笑道,“我從沒見過我們家少爺對哪家姑娘上心的呢,昨天晚上一回來就嚷著給你請郎中,郎中說你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他才放心離開。”
寧陌淺低頭不語,聽得出對方話中有話,只是她裝傻,不願意回答。
白鈴看著對方不想接話,就直接換了個話題,以免惹得對方不高興。
“淺淺姑娘,你是路過嘉定鎮還是來這裡遊玩的?”
“路過。”寧陌淺不願意在跟對方深談下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但是也不想留在這裡麻煩別人。
“原來只是路過啊。”白鈴眼神閃過一絲複製的光亮,輕聲道,“嘉定鎮有很多好玩的,如果姑娘不是很著急的話,可以多玩幾天。”
寧陌淺想要拒絕,卻沒辦法說不出口。
她現在身上沒有半點銀兩,又不知道自己在什麽位置,以前在寧家,寧水心母子害怕她會搶了寧水心的風頭,所以任何的節日都不讓她出門,她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跟母親去京城郊外的靈山寺燒過香。
基於以上種種,她決定留下,至少搞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
“難得出來,玩玩也好。”寧陌淺說得極其淡定,心裡卻是緊張至極。
白鈴見對方答應了,比之前笑得更加燦爛無比。
沐浴後換上水藍色長裙,尺寸正好,妙曼身軀頓時盡顯無疑,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盈盈一握的腰身,如綢緞般絲滑的抹黑長發隨意披散在身後,沒有一處不吸引人的眼球,即便是白鈴這樣的女孩子,也是看呆了眼。
白鈴站在寧陌淺身後,用木梳輕柔地梳理著她的發絲。
寧陌淺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不由得睜大雙眼,那張繼承了母親絕色的容顏變得難看,巴掌大的紅色印記出現在右眼處的位置,幾乎遮蓋了半張臉。
怎麽會這樣?
她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眼中閃爍著恐慌,但是這樣的情緒很快就冷靜下來。
寧府以出嫁為由將她活埋郊外樹林,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徹底,才在自己食物中下了毒,只可惜這毒藥沒有毒死自己。
這樣也好,有了這塊紅疤,沒有人會認出她是寧陌淺,這樣她就可以回京城打探母親的情況。
她透過銅鏡看著身後的少女,對方認真地給她梳頭,眼中沒有因為她這樣的醜顏露出同情或者鄙夷的目光,在對方的眼裡,她就和平常人無異,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好了。”白鈴給寧陌淺梳了一個最簡單的頭髮,將一隻玉簪插入發間,“姑娘看看,是否喜歡?”
“白姑娘的手可真是巧。”寧陌淺點點頭,她極喜歡這樣簡單而低調的裝扮。
“叫白姑娘多見外,況且我是白家丫鬟,這樣叫著不合適,如果姑娘覺得叫著不順口,就叫我小鈴鐺吧。”
“你雖是丫鬟,但是你在白府的地位並不低,很少有主人給下人賜名家姓的。”寧陌淺莞爾一笑,“白家少爺讓你來服侍我一個外人,心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