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會不會太倉促?”上官睿是個做事很認真的人,由冤案自然要查,但是十日內根本就查不了這麽多案件的。
“有幾個犯人在十日後會陸續問斬,時間可不等人。”夜邪緩慢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上官睿道,“性命攸關之事,上官捕頭應該明白本相的苦心。”
“我只能盡力而為。”上官睿站起身,雙手抱拳,“時間緊迫,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十日限期對他來說有些困難,他也只能盡力而為,救下一人算一人。
時間是不等人的,抱起桌上的卷中轉身離開,猴子和溫岩早就在院中等著他,跟著他一起離開了相府。
“不是查寧水心逃獄一事,為何突然調查那些死囚的事情?”萬志剛等上官睿離開之後才好奇地問道,“那些卷宗一旦經過皇上審批就歸檔了,不會輕易拿出來的,雲相為何會有這些卷宗?”
“明知有冤卻視而不見,枉為官。”夜邪瞄了萬志剛一眼,見他的臉色變了變,輕聲說道,“只要證實這些死囚犯是被人冤枉或者被調了包,石大人恐怕難保頭上這頂烏紗,這不是萬大人所想看見的嗎?”
萬志剛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他當然是願意看見這一幕的,但是之前跟石龍軍同流合汙,以他的個性,定然會將自己牽連出來,死都要拿上她墊背。
“不說這些,從牢頭獄卒和巡夜的捕快證詞來看,當天夜裡的確沒有發現有人劫獄的跡象。”萬志剛一本正經說起這件案件來,“經過對比供詞發現一件事,雖然大家都說當班時沒有看見任何人,但是當天夜裡真正在大牢中的隻牢頭和一個獄卒。”
“最可惡的是,當天根本就沒有巡夜的捕快,所有是證詞都是亂七八糟的!”
萬志剛為了怕這些人說謊,非要每個人說出周圍有哪些人,然後在將這些人的供詞比較,如果一樣自然是真的,如果不一樣,定然隱瞞了事情。
很顯然,所有人的供詞都對不上號,如果是巡夜,自然大家都是一樣的,這樣的結果只有一個情況,就是當夜沒有巡夜之人。
就算來一百號人到刑部打牢,也沒人看得見。
“這就難怪了。”夜邪將手裡的證詞遞給萬志剛,“這裡有超過一半的死囚犯的證詞證明當夜是有人進入刑部大牢帶走寧水心的,正因為沒有巡夜之捕快,所以才會讓寧水心輕易逃脫。”
萬志剛接過證詞,大致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青黑,大手狠狠地拍在桌面上,茶水因此從茶杯邊緣灑落出來。
他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刑部那些人是什麽樣子,他比誰都清楚。
寧水心一直恨著寧家大小姐,而且寧水心的娘曾經加害過寧陌淺母女兩人,刑部居然讓這個女人逃走了。
這個女人就算逃出了刑部大牢也一定會潛藏在京城,尋找機會向寧家人報仇,特別是眼前夜淺。
難怪雲相要揪著石龍軍不放,恐怕將心裡這把火轉移到整個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