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故說著，就忍不住哭了出聲，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實在是崩潰，甚至站都站不穩，慢慢地貼著門牆便蹲了下來，抱住了自己哭。

  紀敘白怔了一下，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腿了，便也跪坐了下去，把溫知故抱進懷裡，溫知故卻氣得攥著拳頭打在他胸口上，一邊打一邊哭，委屈得要命。

  紀敘白抱緊了她，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說，“對不起……知故，對不起……”

  “你就只會對不起，你每次都這樣……你以為我不想要孩子嗎？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王八蛋，大夫說我不能留這個孩子，留了我和孩子都會出事，我才拿了墮胎藥回來……可是……我又沒喝……你憑什麽跟我發脾氣……”

  紀敘白這才猛地想起來，當年自己種下的禍因……

  是因為他，才把溫知故折磨成這樣的……

  他竟然還想要溫知故再給她生孩子……他又哪裡來的臉……

  紀敘白呼吸都幾近抖顫起來，他緊緊地抱著溫知故，痛苦卻又不得不割舍：“對不起知故，是我對不起你……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你不要為任何人著想，我隻想你平平安安的，以後我不會再亂來了……”

  溫知故聽著他這樣沉痛地跟她說不要孩子的話，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但到底還是心軟了下來，趴在他懷裡，緩緩地抱緊了他的腰，噙著淚，沒再哭了。

  過了許久，溫知故才吸了吸鼻子推他，“地上冷。”

  “沒事。”

  “我冷！”溫知故紅著眼眶瞪他一眼。

  紀敘白這才吭哧吭哧地要扶她起來，但溫知故卻不要他扶，反而還攙扶著他回到輪椅上，溫知故也坐了下來，倒了兩杯熱茶，遞給紀敘白喝，紀敘白沒喝，就看著溫知故喝，心裡卻難受得五味雜陳。

  他以前總是以為，犯過的錯，總會有彌補的辦法，可是事實上，他始終還是對溫知故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傷害……

  他這些天還總是在溫知故面前念叨著要跟她生孩子，生什麽孩子啊，他都把溫知故的身體折騰成現在這樣了，他還有什麽臉提孩子的事情，更可笑的是，他還為了這事跟溫知故賭氣……

  即便是如此，溫知故還要忍受他的壞脾氣。

  紀敘白越想便越覺得自己就是個人渣。

  溫知故喝完了茶，冷靜了好一會，吸吸鼻子朝紀敘白看過去，看到他低著頭痛苦反思的樣子，輕輕地歎息了一聲，開口道：“我今日跑出去，不是去買藥的，孩子……還在。”

  紀敘白猛地抬起眸來，看著她，嘴唇欲動，最終絕然又緩緩地道：“知故，我不要這個孩子。”

  他是很想要孩子，可是如果說要這個孩子的代價是賭上溫知故的性命安危，他寧可……割舍了，不要這個孩子。

  溫知故看他那樣痛苦地做選擇，又幾乎是平靜地跟她說出這句話後，心裡說不上是什麽滋味，溫知故本不想把沒有一定希望的可能因素告訴紀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