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啊。”

  如未給了烏拉爾自信心，可自己的心底卻仿佛是就此崩塌了……

  她找不到屬於她自己的支點，於是不管是想什麽做什麽都變得很艱難。

  這一場戰爭，因為實力的懸殊，並沒有持續多久，不過是幾日的工夫，她便從索河城百姓的口中得知，晟軍已經凱旋而歸了……

  索河城百姓一片歡呼，打了勝仗，並且將騷擾邊關數月的南戎滅亡，對於索河城百姓而言，無疑是年前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如未高興不起來，她每一日都在等，等著溫有衣回來。

  她在等一個屬於如未自己的奇跡。

  三日後，晟軍的軍隊往返索河城，並且在城外駐扎了下來。

  如未等了數日，終於聽到了院外傳來了馬聲，她迫不及待地主動跑出去開門，迎面進來的是一身軍裝的溫有衣，說不上是強烈的想念還是害怕，如未跑過去撲進了他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哽咽地開口：“你回來了……”

  溫有衣低頭抱緊了她，抵蹭著她的頭髮，按著她後背的手有些用力，但卻是沉默的一言不發。

  溫有衣什麽也沒有說，至少這樣沉默地抱著她，這讓如未的心裡一點點地慌亂……那種不安蔓延著她的身心，在她盡管知道結束會是什麽的情況下，依舊還是害怕。

  可她卻還是要鼓起勇氣，從他懷裡抬起頭，望著他開口問道：“我哥呢……”

  溫有衣看著她，沉了沉呼吸道：“如未，我們先進屋。”

  如未執拗地抓著他的手臂，很倔強地望著他說：“就在這裡，我想知道。”

  短暫的沉默過後，溫有衣垂下眸，淡道：“南戎軍旗倒下的那一刻，北爾自刎了。”

  這是屬於北爾的執著，是哥哥心中的信念……

  他曾經用大大小小的道理教育她，他告訴過她，只要南戎不倒，他就不會倒下去……

  他做到了。

  他在南戎軍旗倒下以後，終於也倒下了。

  不給敵人任何可憐他同情他的機會。

  這是意想之中的結果，如未卻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哭得泣不成聲。

  悲傷早已蔓延，只是到了溫有衣回來親口告訴她的這一刻，如未才清清晰晰地感覺到，心裡有多痛，又有多麽的難以接受。

  死去的那個人不是別的什麽人，是她如未的哥哥，是從小護著她長大的北爾大將軍……

  他死在自己的手中。

  如未不知道自己在發泄什麽，她很用力地打著溫有衣的身上，一邊打一邊哭，可饒是如此，卻依舊無法抹去她心中的絕望。

  溫有衣何嘗不知道她心裡會有多難受，他抱緊了如未，任憑她打著自己，緩緩地開口道：“我告訴他，你好好地活著，你在等他回來……”

  如未的哭聲戛然而止，淚眼凝噎地望著溫有衣，又絕望又期待地等著他的下文。

  溫有衣低笑了一聲，也不知是有多壓抑無奈地語氣，繼而緩緩道：“北爾大概真的是個傻子，他說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這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