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紀府上。
這是藥蟲進入溫知故身體的第六日,期間溫知故病痛發作了不下數十次,每次都痛不欲生,而這一次是在後半夜發作的,盡管紀敘白一直在身邊哄著她陪著她,可她還是痛,最後甚至疼得忍不住要咬舌自盡,那時候疼痛早已經摧毀了理智,剩下的想法只是要如何才能結束這樣的痛苦,還是紀敘白及時發現了,伸出手去給她咬,說要陪她一起疼。
溫知故咬自己的時候不會去顧及什麽,可當她把紀敘白的手都咬出了血印子來的時候,她就不太敢下手了,生怕真的會把紀敘白的手給咬斷了,她嗚咽著要紀敘白的手拿出去,可紀敘白怕她又要咬自己舌頭,根本不肯,就那麽硬生生給她咬著。
她疼,他也要跟著她一起疼。
到最後,溫知故到底還是疼昏了過去,噙著淚,趴在紀敘白懷裡,那樣用力地抱著他,呼吸微微發抖著,沒有一點兒安全感,生怕他隨時會放開自己。
天亮時分,溫知故十分疲憊地睜開眼睛醒來,她發現她自己被紀敘白抱在懷裡,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了什麽,低頭一看,紀敘白的手摟在她腰上,手背上被咬了好幾個紅印子,看著就觸目驚心的疼。
溫知故看了兩眼,眼圈就慢慢地紅了,正好紀敘白低頭下來蹭了蹭她的臉頰,溫知故忍不住親他的唇,睡夢中的紀敘白幾乎是很自然而然地吻住了她的唇,抱著她輾轉纏綿地親吻……
直到意識漸漸清醒過來,紀敘白緩緩地睜開眼眸,看到了溫知故和他纏綿的模樣,清冷的臉頰在清晨裡平添了一抹朦朦朧朧的柔光,她看起來要比以往要溫順柔軟了許多……
意識過來紀敘白的呼吸漸漸重,溫知故也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見紀敘白的雙眸也正好望進她的眼中,溫知故心裡暖暖的,又忍不住問他:“疼嗎?”
紀敘白一時沒反應過來她指的什麽,便輕輕搖頭。
溫知故又哪裡肯信他的,便從床上坐了起來,見狀,紀敘白也跟著起來了,“你要拿什麽,我幫你拿。”
溫知故皺著眉說:“我現在沒事了……”
紀敘白都要被昨夜痛不欲生的她嚇死了,又哪裡舍得她下床做什麽,於是便先她一步下了床。
見狀,溫知故隻好無奈地道:“去拿藥膏過來,你的手……被我咬傷了。”
紀敘白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想起來了什麽,又看了一眼溫知故,眼裡滿是歡喜,似乎是很高興她關心自己。
紀敘白去把藥膏取了過來,拿給了溫知故,然後說:“知故我現在特別疼。”
溫知故打開藥膏,默默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剛才好像一點也不疼。”
“剛才忘了,現在被你一提醒,手特別疼。”紀敘白一邊說一邊數著手上的牙印,還數出聲來給溫知故聽,溫知故當時越聽越臉紅,就好像是她不知羞恥對他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