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回,紀小時心裡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難過。
如果只是一個尋常的人,紀小時該怎麽鬧還是會跟許岑然鬧的……可偏偏這個女子,被她碰到跟許岑然曖昧不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回兩個人還主動抱在一塊了……
紀小時再是怎麽不知廉恥,也知道什麽碰不得。
如果……許岑然真的已經心有所屬,並且已經跟那個女子好到可以公然抱在一起這樣的程度了,那紀小時就不能再那麽肆無忌憚地癡戀許岑然了。
她若是還死皮賴臉地纏著許岑然,那她不就變成和李輕語一樣的人了嗎?
可是紀小時知道,自己不能成為那樣的人。
那樣,別說許岑然會怎麽看她,紀小時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紀小時是失落的,心裡開的一簇簇小花,好像是在那一瞬間灰撲撲地凋零了……
從小到大,紀小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歡喜過一個人,也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因為不願意觸及心底深處最後的底線,於是不得不選擇了放棄。
她知道這是自己的情不得已,求而不得。
那天以後,紀小時上課不再盯著許岑然看了,她只是默默地聽講,做筆記,不再招惹他。
許岑然是能感覺得到紀小時的變化的,不過他總覺得紀小時哪裡和從前不一樣了,只是他也沒去細想是什麽。
又到了臨近休沐的那幾天,徐栩提前幾天就在收拾行李準備要回去了,紀小時卻一點動力都沒有,每天回到宿舍了就趴在床上看著徐栩收東西。
徐栩也知道她心裡在愁什麽,給她做了盤點心端過來給她吃,一邊跟她談心:“小時,你信我的吧,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
紀小時索然無味地吃著平時最喜歡吃的點心,咬了一口,嚼了嚼,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悶悶地說:“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他都心有所屬了,她才不要喜歡他了……
只是,畢竟是喜歡了的人,紀小時並不能做到真的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她只能將其默默地放在心裡頭,不再像從前那樣放肆罷了。
翌日,楚風他們說明天放半天假的時候,想請班院上的同學們一塊兒去聚一聚,畢竟這回放的是長假,這次休沐得等到過完年才能見上面了。
紀小時心情悶悶地,加上聽說徐栩他們班院上也要聚會,那她一個人待在宿舍裡也沒意思,所以紀小時也答應了一同下山到花玉堂聚一聚。
不過,紀小時沒想到的是,楚風他們還把許岑然也給叫上了。
紀小時也是等到了花玉堂後看到了許岑然才知道的,當時坐在二樓的案幾座位上瞪大了眼睛,後悔死了跑出來這一趟。
她尋思著一會隨便找個借口就走,她真的不能跟許岑然待久了,否則她怕自己憋了數日的壓抑心情遲早要炸。
但是楚風卻沒打算要放過她,還把她叫下了樓對詩,紀小時這會又覺得楚風很煩了,都出來聚會了還要對什麽詩啊,無聊不無聊的,但等她下樓看到所謂的對詩是在屏風上作畫對詩,頓時覺得還挺稀奇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