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他們可謂是打算在攬月閣一醉方休了,畢竟上一次大家聚在一塊喝酒聊天,已經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再舉杯暢飲,大家卻都不再是過去意氣風發的少年。
喝到最後,最先倒下的反而是紀西離自己。
寧城遠不太確定地看了看晟千墨,“要不送西離回去吧?”
晟執禦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一馬當先衝過來攙扶紀西離,“我,我送西離姐回去。”
晟千墨看了紀西離一眼,又看向晟執禦道:“路上小心。”
說是來給紀西離接風洗塵的,但誰也沒想到紀西離說倒就倒了,倒是最先離開的那一個。
蘇凰見晟執禦攙扶著紀西離走了,低頭一笑:“看來西離是真的傷心了。”
晟千墨目光淡漠,喝了一口酒,並沒有說話。
“胡說八道什麽呢,西離是咱們這些人裡最看得開的人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寧城遠不想冷了氣氛,趕緊給他們兩個接著滿上了酒。
蘇凰聽了微微笑道:“那倒是,她這說走就走的,倒是舍得下。”
寧城遠白了他一眼,一時嘴巴沒把門:“你以為西離是你啊!”
寧城遠剛說完就後悔了,但這回蘇凰聽了卻沒什麽反應,只是噙著笑慢慢地喝了酒,“千墨啊,今夜你得陪著兄弟喝醉了才能走。”
寧城遠瞪著他道:“西離都走了,你又發什麽酒瘋?”
“我突然也覺得很傷心啊。”蘇凰看向晟千墨,向他投去一個“是不是兄弟”的眼神。
晟千墨沉靜地看他一眼,也沒多說什麽,給他斟上了酒,一同飲下,又接著倒滿了,繼續喝……
……
晟執禦這趟是騎著馬過來的,所以是打算騎馬送紀西離回府,只是沒想到的是,騎了沒多久紀西離便痛苦支吾著說要吐,晟執禦也沒想那麽多,趕緊在半路把人抱下了馬,結果紀西離下了馬乾嘔了半天什麽也吐不出來,反倒是哭了出聲。
這把晟執禦嚇到了,因為他打小就沒見紀西離哭過,紀西離有著北國女子特有的英氣,可她又比別的女子堅強得多,因此在這會看到紀西離抓著他的手臂哭得泣不成聲,他自己也跟著很難受。
晟執禦皺著眉有些僵硬地摸了摸她頭,“別哭了西離姐……”
可紀西離是徹底醉過頭了,根本也意識不到自己要顧及什麽,隻想著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晟執禦見紀西離哭成這樣,怎麽安撫都沒有用,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借著酒意大著膽子便做了一件這麽多年都不敢做的事——低頭捧住了她的臉吻了上去。
他親吻她的嘴唇,帶著鹹澀淚水,但很柔軟的嘴唇。
可讓他大腦嗡嗡作響的是,紀西離主動纏了他的舌頭,她甚至踮起腳抱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親吻。
這讓晟執禦有那麽一瞬間的錯覺,紀西離是有感覺的……對他這個親吻有感覺的……
但也只是那一瞬間的錯覺,很快,他聽到從紀西離口中呢喃不清發出兩個字,“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