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碧還給她找了一個好的由頭——可以拿數暖之前給她做的那身衣裳做文章。

  彼時，數暖正在晟宮裡頭捧著書看著，聽到殿外傳來了腳步聲，正要起身去開門，外面的人把門推開了。

  數暖頓住了腳步，她看到來的人是晟谷和阿碧，以及身後跟著幾名侍衛。

  “跪下。”晟谷冷冷地看著她道。

  數暖抬起眼眸，看著臉上蒙著面紗的晟谷，輕聲開口問道：“我犯了什麽事？”

  晟谷直接轉頭從阿碧手裡取來那一身被撕爛的衣裳扔在了數暖身上，“你給本公主做的這身衣裳，做了什麽手腳你自己心裡清楚！”

  數暖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本公主今日穿了你這身衣裳之後渾身發癢，還咳出了血，你敢說這不是你乾的？”

  數暖：“公主可找太醫看過？”

  “看了！就是中毒了！”

  數暖依舊冷靜：“什麽毒？”

  阿碧當即衝上前來，“大膽女奴！公主是你能審問的嗎？！你敢送給公主有毒的衣物，簡直罪不可恕！”

  說罷，也不等數暖回話，阿碧便大聲道：“把這個意圖謀逆的女奴押下去杖責五十大板！”

  身後的侍衛遲疑著沒有動，畢竟都知道數暖是晟王近來的寵兒，而且說話的人還是阿碧，便更沒有說服力了。

  見狀，晟谷轉頭掃了一眼那幾個侍衛，冷聲下令：“去！”

  晟谷公主的旨意重要，還是這個女奴的安危重要，這下子就變得很分明了。

  雖說晟王近來很寵這個女奴，可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奴罷了，而晟谷就不一樣了，晟谷既是皇帝欽賜的公主，又是自小在晟和宮裡長大的，她的威嚴自然要比這個女奴強得多。

  因此，在晟谷下了命令的下一刻，幾個侍衛便把數暖拿下了。

  “我沒有下毒。”數暖被扣押下來後，還是抬頭看著晟谷澄清了一句。

  但是晟谷又豈會聽她解釋，冷哼道：“有沒有，用過刑就知道了。”晟谷說著，頓了一下，繼而道：“杖打到她認罪為止。”

  數暖被押去了刑司，押在刑具上杖打。

  她咬緊了牙關撐著，可背後被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杖打著，仿佛四肢百骸都快要被震碎。

  她痛到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可伴隨而來的卻只是越來越痛。

  數暖心裡很清楚晟谷不過是仗著身份對她強行用刑逼供，可她沒有抵抗的能力，正如她們所言，她再怎麽樣也就只是一個亡國奴隸罷了。

  所以，晟谷才可以仗著權利對她嚴刑逼供。

  不知過了多久，數暖整個人奄奄一息的，身下趴著的冰冷石器又冷又硬，她仿佛能夠嗅到鮮血的味道，那樣清晰，意識又是渾渾噩噩的。

  只有一個意識很強烈，再這麽下去，自己會被活活打死。

  而晟谷要的只是她認罪。

  數暖緊緊閉了閉眼睛，眼睛濕了一片，是疼痛不已而流出來的生理眼淚。

  她虛軟無力地開了口，聲音嘶啞：“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