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敘白忽然伸手過來，冰涼的指尖觸碰到她頸脖的時候，溫知故渾身一顫，微微紅著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紀敘白卻只是幫她把毛領揀好，一邊很小氣地說：“不讓別人看到吻痕。”

  溫知故聽了，想到方才的激烈熱吻，臉頰更紅了。

  那會兒和風輕輕地拂過來，帶著些許的涼意，發絲不經意拂過眼角。

  她低著頭看著他的手，眼珠子輕輕地轉了轉，還沒經過大腦，便伸出了手，輕輕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抓了一會，然後抬起頭，抿著嘴對他笑。

  淺淺的微笑，和眼睫毛沾著的一點白色雪花。

  讓人心醉。

  “紀敘白，你會一直這樣嗎？”

  她俯身蹲在輪椅跟前，微微仰著頭看他，問道。

  紀敘白看著溫知故對他這樣淺淺的笑，不知道為什麽，心裡頭湧動著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有多喜歡面前這個人兒，至少那一刻湧上心頭的，是前所未有的絲絲縷縷的甜蜜。

  溫知故笑得好甜。

  他從未見過溫知故這樣甜的笑。

  他從來不知道……溫知故可以笑得這樣甜。

  所以，癡癡地看著她對自己笑，許久，許久，才緩緩地出聲回答：“一直喜歡你嗎？我一直就，很認真地喜歡你。”

  “你不會變了嗎？”

  “不會。”

  “若是，我不信你了呢。”

  “我還是喜歡你啊。”

  溫知故看著他笑了笑，放開了他的手，站起來。

  “知故……”紀敘白輕輕拉住她的手兒，想再看她笑，但溫知故已經慢慢地收斂了表情，看著他不言。

  紀敘白很直接地看著她，坦蕩又喜歡的目光：“你剛才笑了。”

  “……我又不是頭一回笑。”

  “是第一次對我這樣笑。”紀敘白要給自己加戲，“知故隻對我這樣笑過。”

  溫知故：“……你真能想。”

  話是這樣說著，卻推著他往小道那邊走了。

  “知故，我們推個雪人吧。”

  “……紀太傅你幾歲了。”

  紀太傅一本正經：“年方二十六。”

  “所以還堆雪人不？”

  “堆啊。”

  “……”

  於是，溫知故最終還是依了他的意，帶他到寬闊無邊的雪地上，對著雪地乾瞪眼了一會，轉頭回去問坐在輪椅上的某人，一臉迷茫：“怎麽堆雪人啊？”

  溫知故從小打大還真的沒乾過這樣幼稚的事情。

  果不其然，紀敘白聽到溫知故不會堆雪人，很嫌棄地說：“溫知故你的童年可以說是相當無趣了。”

  溫知故沒什麽表情地掃了他一眼，紀敘白頓時換了個語氣：“說明你一心投入學習，是個好孩子。”

  “……到底怎麽堆？”

  紀敘白看著溫知故笑了笑，可算是開口教導她怎麽堆雪人了。

  冷冽的凜風拂過來，冬陽一點點地向西傾斜，在雪地上隱隱約約灑落了淡淡金色的光芒。

  溫知故蹲在雪地上堆雪人，她的身後，某人坐在輪椅上指點江山。

  “溫知故，你把我小雪人的眼睛丟哪去了？”

  “哪裡找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