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敘白:“……”
他沉默了好一會說,“知故你能不能通融一下,明日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
“你要是能想到明日是你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你就不會砸自己腳了。”
紀敘白很受傷地看著溫知故,這還真的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就因為他神經病的一時衝動,他堅持了半個多月,都要因此而前功盡棄了。
總之他好說歹說,溫知故就是不答應,紀敘白又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招惹溫知故生氣,便隻好跟溫知故妥協了。
臨近天亮,溫知故吸吸鼻涕,倒打一耙地說:“我得叫人去一趟紀府,免得紀府以為新郎跑了。”
紀敘白忍不住要說話:“知故,明明就是……”
“跑出來的人是你不是嗎?”溫知故一邊說一邊拿帕子擤鼻涕水,很平靜地講:“一會回去了,好好跟侯爺解釋解釋,你大半夜地跑出來搬石頭砸自己腳是為了哪般?”
溫知故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不讓紀敘白如實交代他是過來找她挽留她才自殘的。
紀敘白就很委屈了,“那我要跟爹怎麽說啊……”
溫知故一點也不在乎他要怎麽說:“那是你的事情。”
“知故,你這是在懲罰我嗎?”
“是的,你現在也知道了這次自殘以後帶來的代價,下回再自殘我就直接跟你和離。”溫知故很無情地說。
她到現在始終還是心有余驚,她也沒有想到紀敘白會愛到這麽偏激,對自己的身體毫不留情,說砸就砸下去,而且下手還那麽狠,仿佛是在報復自己的仇人,可那個人是他自己啊,一想到那一幕,溫知故就覺得後怕,又哪裡還舍得離開他了,可也正因此,她必須要好好懲罰他這一次,否則他下回還能跟自己胡來的。
紀敘白聽了,更是想也不想就點頭跟她保證,“沒有下一回了。”
自殘就是卑鄙地不想溫知故離開他,如今溫知故都跟他這麽講了,他哪裡還會再對自己下狠手了。
只是爹那邊,怕是得含糊其辭地一筆帶過了。
溫知故去自己櫃子來翻出來一件很厚很溫暖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紀敘白低頭便被柔軟雪白的貂毛貼著自己的臉龐,不由心頭一暖,“知故,你這裡怎麽會有我穿的衣服?”
“無聊的時候做的……想著你衣服那麽多,就沒給你了。”
紀敘白立馬就自己把大氅拉緊了說:“現在它是我的了。”
“……也沒人跟你搶。”溫知故吸吸鼻子,“我去叫車夫,你自己老實待著。”
紀敘白坐在床邊,想了好一會跟溫知故說:“知故,我覺得我現在反而像是要待嫁的人……”
溫知故頓了一下,笑了出聲,笑著笑著又咳嗽了。
紀敘白皺起眉伸手把她拉到身邊,伸手探了一下她額頭,“有點燙。”
“太醫說早膳的時候再吃一包藥就會好一些了,我等梳妝的時候再用膳。”
紀敘白看著她:“好心疼啊。”
溫知故也瞅一眼他的腿:“我也好心疼啊。”
所以臘月初九這個日子到底好在哪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