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回這麽快走出書院,是想去找大夫看看,她近來又有了那種惡心犯嘔的感覺,有過幾次的經歷,她大概知道是又有了,但還是想找大夫確認一番。
結果,她剛走出了書院,便看到了紀敘白的馬車在外頭候著,溫知故蹙了蹙眉,卻沒有像以往一樣走過去,而是有意繞開了馬車往另一條路走。
然而,她走了沒幾步路,便聽到身後漸漸傳來了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音,很快,馬車到了她的跟前,馬車裡頭傳來紀敘白冰冷的聲音,“上車。”
溫知故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可緊接著下一刻,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眼前一白,終究還是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人已經回到了她自己的屋子。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整個人都虛軟得很。
緩緩地轉動眼珠子,余光微微一滯,瞥到了桌子前慢悠悠喝茶的紀敘白。
他就坐在那,一身淡白色的長袍微微垂地,那清高的姿態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溫文儒雅的太傅先生,可只有她知道,卸下面具以後的紀敘白有多可怕。
紀敘白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淡淡地轉頭過去看了她一眼,又用他喝過的茶杯給她倒了一杯茶,親自遞了過來,並且動作輕柔地把她從床上扶起來,溫知故實在虛弱得很,老老實實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低頭喝了幾口。
頭頂上響起紀敘白不緊不慢地嗓音:“你懷了我的孩子了。”
溫知故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但似乎並不驚訝,靜默了好一會,才低喘著緩緩開口說:“你幫我買藥吧。”
紀敘白向來不喜歡這些事情要他來做,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很自覺地自己去買藥,可這回實在是難受得不想動了。
紀敘白接過了她沒喝完的茶,就著她喝過的地方把茶水喝完了,一臉風輕雲淡似的,淡淡道:“留下這個孩子。”
溫知故呼吸一滯,抬起頭盯住他,目光冰冷。
可紀敘白說這句話時,便就好像只是在下達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命令罷了。
“你瘋了吧?”溫知故有些生恨地瞪住他,聲音亦是透著一絲嘶啞。
紀敘白面無表情地捏起她下巴,毫不留情地加重力道,語氣卻一如既往輕淡:“大夫說你再墮胎,以後便不能懷孕了。”
溫知故被他捏得生生地疼出了眼淚,卻紅著眼眶那樣陰狠地看著他,聽到他的話,輕吸了一口氣,低喘了好一會,才冷冷道:“不能便不能,我也沒指望為誰生子。”
紀敘白靜靜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給她下令:“我要你為我生下這個孩子,你若是忤逆我,你自己清楚後果。”
溫知故想推開他,卻推不動,根本沒有力氣能推得開他,她又乾脆張口咬他的手,用盡全力去咬,可最後卻是淚濕了一臉,她抑製不住地求他:“你放過我吧……”
紀敘白冷笑道:“當初你讓凌雪為你頂罪時,怎麽沒想過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