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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的征戰，進進退退了幾回，南戎大軍可算把那道銜接著北國突破口的南朝邊城拿了下來。

  晟千墨並未就此松懈下來，北爾那邊已經把消息帶了過來，道是國王答應了他的請求。

  是的，這是晟千墨和國王的約定。

  四年前，國王給了晟千墨一張圖紙，要晟千墨替他收復圖紙上的那些領土，只要他做到了，國王便答應他一個條件。

  南戎國王並沒有什麽大的野心，他並不想當一個讓鄰國虎視眈眈的大國，更不想當一個岌岌可危的小國，能保存住自己的實力，國泰民安，則是最好的。

  而這幾年裡，晟千墨替他做到了這一點。

  如今最後一塊領土收復下來，國王也必須要兌現他曾經答應過晟千墨的，借兵揮師北國。

  此舉並非要攻打北國，而是要讓皇帝下位。

  南戎大軍從南朝邊城過去時，已是除夕前夜。

  夜裡，軍隊在白雪皚皚的林間駐扎了營帳休息一夜。

  溫有衣走過來，把裝好的水囊扔給了正抵靠在樹前閉目養神的晟千墨，晟千墨隻憑聽聲音便伸手精準地接過了水囊，打開了喝了幾口熱水，總算暖和了不少。

  “哥，外頭冷，你怎麽不回營帳休息？”

  溫有衣說著，也坐了下來，往一旁的火堆架上加了些柴火。

  “睡不著。”晟千墨看著迎著冷風哧啦紛飛的星火，眯了眯眼眸，又仰頭喝了口水，嗓音低沉，“這要是酒就好了。”

  “大夫說您這一年裡都不能喝了，上回你那麽一通喝，最後遭罪的還不是自己的身體……”

  晟千墨淡淡勾唇，顯擺似的告訴溫有衣：“你很快會喝到哥的喜酒。”

  溫有衣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什麽，隻好道：“好吧我期待那一天盡快到來。”

  晟千墨卻又抵著樹疲憊地閉了閉眼睛，心裡並不十分好受。

  “明日就是除夕了啊。”

  又是一個人過。

  不同的是，他前不久才見過數暖和青稚，正因此，才會愈發思念。

  “要給嫂嫂寫封信嗎？”

  “不寫。”

  晟千墨站了起來，徑自回了營帳。

  他要一鼓作氣打完這一仗，再和她一起把下半輩子的每一個除夕夜都過了。

  ……

  北川。

  “青稚，回來。”

  青稚小仙女穿著漂亮的花裙子站在珩府門口，回頭看一眼數暖，又扭頭回去，不聽。

  “回來吧小仙女！”

  青稚晃了晃頭髮，兩隻小手捂住耳朵，表示不聽不聽我不聽，繼續巴巴望著門外。

  數暖無可奈何，隻好回屋拿了帽子，出來幫小家夥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帽子邊沿是兩隻小兔子耳朵垂在後腦杓，隨著小姑娘身體的搖晃，跟著搖擺了起來，尤其青稚抬起頭來時，露出來兩隻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更像隻可愛的小白兔了。

  數暖無奈地牽了她的小手，“好吧，我們出去玩吧小仙女。”

  青稚這才開心起來，一路上都要晃著她的手玩兒。

  街上張燈結彩，到處是紅澄澄的一片。

  青稚拉著她到一家小攤那，小家夥很認真地挑禮物，挑了大半天工夫，買了很多。數暖問她都是買給誰的，小家夥一個一個貼上名字，給溫柔叔叔的，給小簡哥哥的，給知故姨的，還有阿澈叔叔……

  每一件禮物上都貼上他們的名字。

  數暖歎氣：“女大不中留，都沒有娘親的禮物。”

  青稚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顆糖，剝開了糖紙，踮起腳尖要親自喂她吃，數暖低頭吃進去了這顆糖。

  軟軟甜甜的。

  數暖很滿意地親了一口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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