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數暖頓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他,“是不是南朝那邊有什麽狀況?”
鏡澈靜默了片刻,才輕輕點了下頭沉聲道,“近年南戎發展得很快速,這個冬天大概還有戰事未平,若是真打起來了,除夕的時候怕是趕不回來了。”
戰場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而這樣的事情,更是數暖自己左右不了的。
“阿澈,我能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青稚。若是將來你真的要去打仗,也不必憂心北川,能趕得上除夕最好,若是趕不上也不打緊,到時候讓青稚給你寫信賀歲可好?”
數暖說完,看著他,嘴角淺淺的彎了下。
阿澈低笑了一聲,嗓音低沉的應道:“好。”
“過兩日要帶你朋友去梅園賞梅嗎?”
數暖點了點頭。
阿澈淡淡道:“到時候陪你一塊去吧,我也好久沒去那兒看看了。”
數暖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了,忍不住扭頭看向他說:“我現在肯定不會去爬樹了。”
阿澈一臉平靜:“沒事,你再摔一次也可以。”
數暖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氣笑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去陪青稚睡覺了,你早點睡了啊。”
阿澈聽話地跟著站起來,“好的,現在就去。”
……
翌日,青稚在門口和數暖揮手道別,數暖說了晌午會回來陪她用膳,院子裡只剩下了青稚和軒九,以及在屋子裡休息的陳伯。
陳伯現在歲數大了,越來越不愛走動了,尤其是冬天到了,便更不願意出來了。
青稚很乖地去倒了一杯熱茶端去給陳伯喝,出來時,看到軒九坐在大殿的桌前寫信,青稚走了過去。
軒九大概是寫得過於專心,沒有意識過來站在身後頭的小東西,直到小家夥輕輕拍了一下他手臂,軒九猛地抬起頭,看到是青稚,稍稍松了一口氣,“怎麽了青稚?”
青稚沒看他,眼珠子落在他寫的信上,看了一會,取出自己的隨身手劄,寫了幾個字給他看——去哪裡
軒九本沒想著防著這小家夥,卻忘了小丫頭跟著數暖讀書習字的,自然識的字不少,便放下了筆,轉頭過來,微微低著頭認認真真地看著面前的小丫頭,開口道:“軒九哥哥有個朋友現在可能會出事,這個人平時又很衝動,我得去找他。”
青稚似懂非懂,看著他。
“這封信……你等數暖回來了拿給她,她會明白的。”
青稚輕輕地眨了眨眸子,又低頭寫字——你為什麽不跟數暖講
軒九咳了一聲,很認真地跟青稚說:“我不好意思的。”
他總不能跟數暖說,那個人腦子有問題,他得去管著他隨時可能衝動的腦子吧?
青稚又眨了眨大眼睛,這下沒再寫字了,勉為其難地接過軒九遞過來的信。
離開前,軒九給青稚買了不少零嘴和書,知道再過一個半時辰,數暖便要回來陪青稚用膳的了。
他又去找了陳伯,簡單的說了一番狀況,陳伯知道這小子有自己的主張,便也沒說什麽了,只是擺了擺手讓他放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