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叫了一聲,揮了揮翅膀。
“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公主的。”
阿七又叫一聲,撲梭梭地展翅飛走了。
馬車內,數暖並睡不著,也無法入眠。
她睜開眼閉上眼都是漢城正在面臨的一幕幕。
很難受。
她強忍著不適坐起來,取了紙筆,用作畫來分散自己不安寧的心神。
她畫了一個他。
畫到一半,眼淚砸落在畫紙上,暈染了筆墨,將他的輪廓漸漸模糊。
晟叔叔,還在嗎?
他在等她嗎?
晟軍……何時能到……
……
-
北城,皇宮。
晟執禦已在正和殿外跪了兩日兩夜。
這兩日裡,不少大臣過來勸過他,可他執意跪在這裡,甚至言明,若是皇兄不見他,他便能跪死在這裡。
大殿的門終於打開,大內`總管說:“皇上請五王爺進殿。”
晟執禦起來時,倒抽了一口氣,根本站不住腳,大內`總管過來攙扶他,歎氣道:“王爺這是何必呢,老奴鬥膽勸一句王爺,莫要摻和進紀家那趟渾水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皇帝不可能放過紀家。
畢竟,紀西離這次做的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晟執禦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強撐著身體走進了大殿。
直至大殿的門被大內`總管關上。
晟南沉坐在座上,批閱著奏折,聽到晟執禦進來的聲音,依舊是頭也沒抬,十分淡漠地開口道:“你若是為了紀家而來,現在就可以滾出去了。”
晟執禦在大殿上再次跪下,“皇兄,臣弟自知西離姐犯下滔天大罪,可請您看在紀府一家為您鞠躬盡瘁了半輩子的份上,莫要了他們的性命。”
晟南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冰冷,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頭冰冷道:“紀西離行刺的是朕,她連朕都敢動手,朕若是輕易放過了他們一家,日後是不是誰對朕不服都可以來刺殺朕?”、
“皇兄理當知道此事是一個意外,四哥在漢城生死不明,西離姐……自小就喜歡四哥,關心則亂,她並非對皇兄有殺意,只不過是太擔心四哥了才會一時衝動犯下大錯,臣弟請求皇兄,饒了紀家的命!”
晟南沉冷冷地盯著他不說話。
而晟執禦更是將自己束發的發冠一把扯下來,大聲道:“皇兄,西離姐犯的不可饒恕,應當株連九族,可請求您看在他們為北國做的一切,饒他們紀家一命,只要放過他們的命,皇兄怎麽處置他們都行,臣弟亦願以被削去王位名號,做一介草民的代價向皇兄保證,絕不讓他們再有犯錯的機會!”
晟南沉冷笑了一聲:“你是說,你要為了紀西離放棄自己的爵位身份?”
“是。”
幾個兄弟裡,他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那一個,可這並不代表皇兄不會對他隔閡,畢竟他向來和四哥走得親近。
他只能主動放棄了自己的身份,這也是他唯一能向皇帝提要求的籌碼。
……
翌日,一道聖旨傳至天牢。
皇帝念及舊情,削去紀侯爺、紀西離、紀敘白的官職,紀府一家貶為庶民,流放北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