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屬端了湯藥走到了數暖的跟前。
數暖眨了一下渙散的眼眸,看著那碗湯藥靠近,緩緩地用力地抿住了嘴唇。
“喝了藥,我放你走。不喝,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活不了。”舒郡主冷淡地開口道。
數暖緩緩地閉了閉眼睛,聲音嘶啞,近乎脫節:“為什麽?”
她隻想知道為什麽。
她不認識這個人,更不可能和她結仇,她為何要跟自己腹中的骨肉過不去。
舒郡主冷笑了一聲道:“為什麽?就憑你癡心妄想不屬於你的人!
憑什麽她就這樣輕易地懷了阿澈哥哥的孩子,阿澈哥哥當年身負重傷,昏迷了數月,半年都無法行動的時候,這個數暖在哪裡?是她陪著阿澈哥哥從鬼門關走過來的,憑什麽如今阿澈哥哥成為南朝最得力的將軍了,這個數暖就出現了……
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留在阿澈哥哥身邊!
“廢話少說,你究竟喝不喝?”舒郡主是鐵了心要弄掉數暖肚子裡的孩子。
她深知阿澈哥哥雖然性子沉默寡言,但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她絕不能讓阿澈哥哥知道數暖懷了他孩子的事情。
那樣的話,阿澈哥哥心裡哪還會有她了……
數暖咬緊了唇齒,雙眸冰冷地看著舒郡主,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她不會喝。
即便要殺她,她也不會喝。
舒郡主倒沒想到她這樣堅決,不由得勾唇冷冷一笑:“行啊,看來我是知道你的選擇了。”說著,頓了一下,聲音驟然陰寒下去,“我可提醒你,被我手裡的這隻蠱蟲咬一口,你可就一屍兩命了。”
數暖仍是不為所動,小腹在劇烈地抽痛,仿佛是肚子裡的孩兒在訴說著千萬個不願。
是啊,孩子還未成形,還未出世呢。
連這個世界都未曾來得及看上一眼,怎麽舍得就這樣離開。
咣當一聲刺耳的響聲,舒郡主手中的玻璃瓶摔在了數暖的跟前,玻璃碎片砸落在她的腳踝上,鮮血瞬間沿著傷口流了下來……
那隻蠱蟲很小很小,卻發出嘶嘶的細微聲音,顯然是嗅到了鮮甜的血的味道,朝著數暖的腳爬了過去……
數暖說不怕是假的,她忍著疼想挪開身體,遠離那隻蠱蟲,可蠱蟲卻順著腥血的氣味爬到了她的腳踝上,她手腳皆被束縛,根本掙扎不了。
蠱蟲一口咬住了數暖流血的傷口。
那一瞬間,數暖痛到倒抽了一口氣,直接疼昏了過去。
舒郡主見她昏死過去了,這才走出了廂房。
“郡主,眼下我們得找個法子離開江州。”
屋頂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陰涼的聲音,“郡主,我有辦法帶您出去。”
舒郡主抬頭往上一看,微微一怔,屋頂上站的人是烏爾奇,也是曾經被阿澈打敗下來從南朝軍隊統領變成副統領的人。
舒郡主心裡說不出的訝異,也不知道烏爾奇為什麽會找到這裡來,還是說,他一路跟來的……
可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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