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到小簡怏怏不樂的樣子,溫知故知道是自己讓小家夥傷心了,她心疼得很,走過去抱小簡,“對不起小簡,娘親方才回來都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
溫簡只是由著娘親抱著,沒有說話。
“知故,先帶小簡去用膳吧?爹他們正在大殿等著,有什麽事咱們回頭再說,敘白這邊我回頭幫你教訓,成嗎知故?”
溫知故知道紀西離眼下是皇后了,加上紀侯爺還在紀府裡,溫知故沒法像對待紀敘白那樣毫無顧忌,只能點了點頭,帶著溫簡走出了玉院。
紀西離轉頭看了一眼從屋裡頭出來的紀敘白,頗是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像你這樣追媳婦的,遲早要把媳婦嚇跑。”
紀敘白被溫知故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已經是心情沉悶得很,這會看到紀西離還要教訓他,卻一時找不到回擊的理由。
是啊,不管他怎麽做,做什麽,溫知故都會覺得他是使著下三濫的手段,他也……不知道能怎麽辦……
更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做,溫知故才會原諒他……
原諒二字,變得無比的渺茫。
這頓飯,好在有晟執禦和紀西離在,讓氣氛緩和了不少。
但整個過程中,溫知故看都沒有看紀敘白一眼。
用過膳後,見紀侯爺在逗著溫簡玩,溫知故便讓溫簡等著她,她去幫溫簡收拾行李去了,只是,回到了玉院後,沒想到紀西離也跟了過來。
出於禮節,溫知故還是喚了她一聲,“皇后娘娘。”
“你還是和敘白一樣喊我姐吧。”
溫知故看了她一眼,沒喊,而是回屋去幫溫簡收拾行李了。
紀西離也跟了進來,看著她好一會,才開口說:“知故,四年前,因為我的一時衝動,連累紀家一家被流放……敘白在北戈的那幾年,我感覺得到,他很想你,他是真的知道錯了……我記得有一次,他發了高熱,半個月要死不活的樣子,你也知道,他畢竟自幼就沒習武過,那一次生病加上受著傷,差點沒要了他半條命,我去看過他,他那次不知怎麽的就哭了……”紀西離說著,頓了一下,歎息道:“我這樣說你可能很難以想象,他的確是哭了,敘白這個人吧,從小就得理不饒人,連對我都是沒半句好話的,更別說是有人能讓他哭了,可是那一次,他哭著問我,他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找溫知故啊……他說他想你……就是那一次,我不得不相信,他心裡一直有著你。”
溫知故在聽到那一句“他哭著問我,他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找溫知故啊……”,整理小簡衣服的動作微微頓了一頓,手指也微微發抖了一下,卻依舊是面無波瀾。
“知故,我說這麽多,只是想和你說,人總要往前看吧,他是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但如果他已經知道錯了,並且回來以後也一直努力地想要得到你的原諒,是不是可以放開一點,也許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