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出了軍營,豈越才忍不住喘了一口大氣。
數暖莫名其妙轉頭看他:“你是怎麽回事?”
“我可不可以說,我見慣了晟王三個多月以來的雷厲風行,還以為他就是這麽冷漠不好相處的人……沒想到……”豈越越想越覺得神奇,堂堂一個戰神將軍,下命令時無比冷厲,戰場上那樣嚇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會有這麽柔情似水的一面,而且,最重要的是,是被數暖這樣一個小姑娘拿得死死的架勢。
溫知故笑了笑,回頭看了數暖一眼,帶了幾分挪揄:“你沒想到的可多了。”
聞言,數暖耳垂又漸漸地紅了,忍不住嗔了眼溫知故,到底還是很不好意思。
畢竟,她能在晟千墨懷裡鬧是一回事,被同窗取笑又是另一回事了。
同行的百靈本來是有點拘束的,但聽到溫知故和豈越說起數暖和晟王的感情,也忍不住跟著彎了一下唇,顯然也是很羨慕數暖和晟王的。
她彎著唇下意識看了看走在一旁的鏡澈。
一如既往淡漠的眼神,頸線緊致優美,卻是繃著的,以至於臉龐輪廓都給人一種很冷凌分明的感覺。
百靈感覺……鏡澈哥哥……不開心。
並且,是和數暖有關的。
可是要百靈去想別的,她又沒法想得明白,也不會想得太明白。
……
也許是因為南境打了勝仗的關系,這兩日的城裡到處張燈結彩得很,街上熱鬧熙攘得很。
他們在路上碰到了一個詩會,豈越說要進去作上幾句詩,數暖他們隻好陪同了。
他們三個人畢竟都是同一屆書院出來的學生,只是應題作詩,對他們而言自然是沒什麽難題的,而鏡澈又是自小飽讀詩書的人,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更是不難。
幾首詩作罷,紛紛贏得詩會上不少人的喝彩。
百靈跟著那些人拍手,歡喜驚歎之余,卻看不懂那些詩句的意思。
她仿佛看到了她和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之間的差距。
從詩會出來以後,豈越歎氣道:“數暖,我還以為你入了商道就不讀聖賢書了呢,沒想到字裡行間的境界還是道高一尺。”
“你可別忘了,數暖當年是考過書院第一名的學子。”溫知故忍不住嘲笑豈越。
“誒,是我低估數暖了。”豈越摸了摸頭,又好奇地看向鏡澈,“鏡將軍的詩寫的都是國家大義,很有深度啊。”
鏡澈淡道:“多謝。”
數暖衝豈越眨了眨眼睛:“很多東西也是阿澈小時候教會我的。”
“嘖,顯擺。”
“嘖,就顯擺。”數暖就這麽一個親切得如同親哥哥的人,而且還這麽厲害,自然要顯擺。
鏡澈淡淡笑著看了一眼數暖,責備似的淡道:“孩子氣。”
數暖已經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如今是一下子從先前的精神緊繃徹底解放了,加上青稚還有晟千墨看著,自然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放松放松。
數暖記著百靈在酒席上並沒有吃太多東西,因此接下來便帶著百靈去吃了不少當地的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