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暖搖頭,努力平靜下來看著青稚,柔聲哄道:“不喝藥的話,青稚會很疼的。”然後,自己喉嚨難受得快沒法呼吸。
她昨日還活蹦亂跳的小青稚,這會兒瘦巴巴地坐在床榻上,又難受又疼痛。
很卑微地哀求她,小家夥連藥都喝不下去了。
她卻還要逼著青稚喝。
青稚不想不聽話,惹數暖擔心,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捏著自己的小鼻子,緊緊皺著眉毛眼睛,一口一口地被數暖喂著喝了藥。
當喂完了藥後,數暖發現青稚的眼睛濕漉漉的,淚水盈盈映著清澈的瞳孔,可憐兮兮得很。
數暖心疼得很,當即便讓底下人去買一罐糖回來,當青稚吃到了糖以後,總算肯揉了揉眼睛,數暖把小家夥抱在懷裡,小家夥的身子還是發著燙,她之前問過太醫可不可以開點退燒的藥,但太醫卻不讓,說是那樣會加重毒性侵蝕。
數暖想著,揉了揉她的小手骨頭,“疼嗎?”
青稚吸著鼻涕水點頭,一邊吃糖一邊小聲說:“可疼啦。”
數暖低頭摸了摸小家夥的頭,抵蹭著小家夥的腦袋,比青稚還要難受,甚至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什麽話去哄青稚。
她連她自己的情緒都處理不好……
“數暖,我是不是,又生病啦?”青稚雖然還很小,可是自從懂事以來,就知道自己總是會生病,每次生病了,都要在床榻上躺好久。
因此,小家夥能夠感覺得到,這次並不僅僅只是摔傷了而已,她感覺到自己又生病了,而且這次生病,好像比以往都要來得嚴重。
雖然青稚不知道自己又怎麽了。
用晚膳時,溫簡很乖地坐在飯桌上等著青稚來,可是最終來的人卻只有數暖,溫簡起來,看著數暖,很擔心地問:“暖姨,青稚妹妹呢?”
“青稚有些不舒服,先睡下了,小簡你別擔心。”
溫簡抿了抿嘴巴,實在是忍不住說了:“暖姨,我想看看青稚妹妹。”
數暖這回沒再多說什麽,輕輕點了頭說:“好,那明早青稚醒了,我帶她來大殿找你,不過你不要擔心,青稚只是染了風寒。”
數暖這樣安慰文件的同時,仿佛也是安慰她自己,她多希望青稚真的只是染了風寒而已……
夜裡,青稚半昏不醒地咳嗽了起來,數暖安撫了小家夥好一會都不見好轉,便又趕緊起身去燒了熱水過來,等溫度適中了,這才把青稚抱起來,青稚咳嗽著迷迷糊糊地喊她,“數暖……”
“數暖在……”
“手指好疼……”
數暖一邊流淚一邊掀開青稚的袖口,白日裡還只是一小塊紫紅的小手,這會兒,一隻右手都遍布大大小小的紫塊,沒一塊好皮,甚至手指那裡都泛著紫塊,青稚幾根手指都疼得在發抖。
數暖輕輕握住了小家夥發抖的滾燙的手兒,壓抑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低聲哄道:“娘親幫你揉揉,青稚喝點水好不好?你嗓子都咳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