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岑然把門關上了,紀小時才有稍稍的幾分清醒過來,打了個噴嚏,總算是進裡屋去換衣服了。
紀小時給她買的這身衣裳有點大了,穿在身上有點寬寬松松的感覺。
紀小時換好衣服後,忍不住要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正好看到許岑然端著茶壺進來,紀小時呆愣愣地看了看他,許岑然見她傻杵在門口,不由輕輕地皺起了眉:“讓開。”
紀小時便乖乖讓開了,看著他進屋。
許岑然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她趁熱喝了,然後問她想吃什麽。
紀小時看著他發呆,不知道要說什麽。
許岑然見她這樣意識渾沌,便沒再問了,隻說了讓她老實在屋子裡待著,自己便去給她熬藥做飯了。
等許岑然走了,紀小時又忍不住站了起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左看看右望望,覺得許岑然還挺愛乾淨的,屋子裡幾乎是一塵不染,擺設整齊簡約,不管是哪兒都看得人賞心悅目的乾淨。
紀小時趴在桌上,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這麽愛乾淨幹嘛……”
出於惡趣味的,紀小時忍不住貼著桌子哈了一團熱氣,又用手指劃了好幾下,想把許岑然的屋子弄髒了才好。
不過,這樣的念頭在看到許岑然端著香噴噴的晚膳進來以後,紀小時就打消了。
紀小時咽了咽口水:“都是太傅你做的?”
許岑然挺高冷的“嗯”了一聲,遞給了她碗筷。
紀小時有吃的就不跟他計較了,老老實實坐下來吃飯,吃完以後,眼看著許岑然把飯菜殘羹都收拾出去了,紀小時又開始茫然了,她在想許岑然這是什麽意思,打一鞭子再給一點甜頭嗎?
紀小時看著半敞的門外,夜裡的雨伴隨著冷冽的風,有些冷。
紀小時想進裡屋的床上躺著了,但是她不敢。
那張床榻特別乾淨整潔,紀小時怕坐一下都會被發現有人碰過。
要是許岑然知道她躺了他的床,指不定又要怎麽報復她了。
所以,紀小時只能趴在桌上打瞌睡,不一會,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也不知道許岑然一會是不是還得把她送回山上去,如果不是,那她在他這裡暫住一晚嗎?
就許岑然那個小氣鬼,他怎麽可能讓她留在他家裡啊……
紀小時迷迷糊糊地想著,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靠近,緊跟著,門被打開了又關上,是許岑然端著藥進來了,放到了桌上,紀小時冷不丁坐了起來,瞪著眼珠子迷離地看著他。
“看什麽,把藥喝了。”許岑然淡淡道。
紀小時猶豫著看著桌上那碗藥,有點害怕地說:“你有糖果嗎?”
“……”
“不然我不敢喝藥。”紀小時小聲說。
那語氣,就好像是被許岑然發現了她的一大弱點,都要心虛死了。
許岑然一看她那慫樣,倒是覺得挺可愛的,嘴角輕輕地勾了一下。
他這裡自然是沒有什麽糖果的,但是給她弄點甜食還是可以的。
所以,許岑然是去做了個甜糕回來,紀小時這才肯安心吃藥了,小姑娘幾乎是閉著眼睛把藥喝了,然後趕緊拿起甜糕咬了咬,一本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