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後,在幾乎兵敗如山倒的時候,他的意志力,還是起了一點作用。
一點作用。
他總算聽到了南煙推拒的聲音。
放開她紅腫的唇,再撐起身來,看著她躺在身下,衣衫凌亂,被蹂躪得有些淒涼的模樣。
祝烽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他幾乎又快要忍不住,俯下身去,索性要了她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來服侍他起身的宮女們,到了。
祝烽氣得咬了咬牙。
南煙有些慌了,急忙從床上撐起身來,慌慌張張的整理衣裳,卻看見祝烽還盯著自己,壓低聲音道:“皇上,快起來了。”
“……”
“別讓他們看到了。”
祝烽氣息一沉,伸手捉住她的下巴,湊上去又用力的咬了她一口。
“唔——!”
南煙低呼了一聲,而祝烽已經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裳,對著外面道:“進來吧。”
南煙又痛,又急,眼睛都有點紅了,手忙腳亂的將睡了一晚,褶皺的衣裳理好,然後飛快的從床上躥下來,跑到了一邊。
那些宮女們走進來,看到屋子裡的兩個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也都不說話。
誰都知道皇上過幾天就要冊封司女官了,哪怕她現在已經不是奴籍,皇上要讓她上夜,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只是不知道昨夜——
是何等的春光四射了。
看著眾人做出一副熟視無睹,卻又要笑不笑的樣子,南煙羞得滿臉通紅,尤其紅腫的嘴唇,和剛剛被他咬出的印子。
別人又不是傻子!
她盡量的捂著嘴,一直等到梳洗完畢,想要馬上回去,可祝烽又讓她留下來陪自己的用飯。
幸好這時,唇上的牙印已經消了一些了。
她只能乖乖的坐下來。
不過,這一頓早飯倒是非常的豐盛,比起過去祝烽自己吃的時候,多了好些小菜。
祝烽故意板著臉道:“東西太多了,不準浪費。”
“……”
“都給朕吃了。”
南煙咬著筷子,不由得在想,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豬喂了。
吃完飯,漱過口,祝烽突然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南煙抬頭望著他:“什麽事啊?”
“今天,朕會讓內侍到你家中傳旨。”
“哦……”
南煙想起來了,離她冊封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當然是要跟家裡的人說清楚,而且,還要讓他們當日進宮觀禮。
也不是隨隨便便進來,還要有人帶領,有人指導他們宮中禮節。
祝烽道:“你也那麽久沒回去了,有沒有什麽話要讓內侍帶回去的?”
南煙想了一會兒。
輕聲道:“也沒有,就是請內侍替微臣去看望一下祖母,問候她老人家。”
“……”
“那一天,請祖母一定要進宮。”
祝烽點點頭:“好,朕會傳話的。”
又看了一眼南煙,道:“回去把自己養好一點,別到時候萎靡不振的接受冊封,讓天下人看你的笑話。”
南煙瞪了他一眼:“才不會呢。”
說笑間,時間也過得很快,不一會兒祝烽就要開始處理自己的事務,而因為昨天上了夜,便不用她在武英殿伺候,讓她回去休息。
南煙回到掖庭。
冉小玉正在整理屋子,一看到她回來,就說道:“昨晚你又沒回來。又給皇上上夜了?”
“嗯。”
“哼,一刻都離不開。”
南煙隻覺得自己好像對著兩個小孩子。
昨天,祝烽逼問自己,到底是冉小玉重要還是他重要,今天一回來,冉小玉又故意諷刺她。
自己怎麽這麽艱難。
她微笑著走上前去,笑道:“也好過,打是親,罵是愛啊。”
“……”
冉小玉原本沒反應,但過了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似得,回頭看著她:“你說誰?”
南煙笑著看著她:“我沒說誰啊。”
“你是在說我?”
“……”
“你都看到了?”
冉小玉頓時就急了,面紅耳赤的道:“什麽打是親罵是愛,我揍他是因為他欠揍!”
“……”
“這個葉諍,根本就是個混帳!”
“……”
“誰跟他相親相愛了?”
南煙好笑的看著她:“我什麽時候說葉諍了,我不過信口胡說的罷了。”
“你——”
眼看著她氣得都要跳起來了,南煙急忙安撫:“好了好了,我亂說。”
“……”
“對,葉諍就是個混蛋。”
“……”
“下次見到他,你揍死他。”
“我不但要揍死他,我還要拔了他的舌頭!”
“好好好,拔了拔了。”
掖庭那小小的房間裡,充滿了歡笑。
到了下午,內侍監圖公公便坐著馬車離開了皇宮,到了司家,而這裡的人接到消息,早早的就在等候了。
圖公公一路走進去,受到了極殷勤的接待。
等到了大堂,見到了坐在上方的顧亭春,圖公公微笑著上前道:“見過夫人。”
顧亭春慌忙起身也回了一禮:“公公有禮了。”
圖公公笑道:“夫人大喜啊,令千金賢良淑德,人品貴重,深得皇上寵愛,在五月初八那一天要冊封為貴妃,到時候,請夫人及一家進宮觀禮,共享天倫,這,也是皇上的隆恩浩蕩。”
顧亭春和司慕雲都驚呆了。
貴妃!
司南煙竟然要被冊封為貴妃!
這,可是僅次於皇后的品級,在宮中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這丫頭,真的這麽厲害,這麽受寵?
顧亭春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而司慕雲還微笑著說道:“這,也要多謝公公平日裡對舍妹的照顧。”
看到他還算言語得體,圖公公笑了笑。
於是便坐下來喝茶敘話,大體上說了一下那一天要做的事。
等到事情都說完了,他又說道:“對了,老夫人在哪裡?”
顧亭春愣了一下:“公公要見我婆婆嗎?”
圖公公笑道:“司女官開了口,皇上親自交代的,讓咱家一定要拜見老夫人,問候她老人家,這,也是司女官的一番孝心啊。”
顧亭春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司南煙,仍然什麽話都沒有要跟他們說,而隻想著佟玉華。
看來這丫頭對他們的心結,沒那麽容易打開。
她猶豫著道:“可是,我婆婆剛剛喝了藥,可能已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