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芸兒看了一眼這個幫她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婦人,看著面相就覺得十分和善。
“張家嫂子,你這說的是啥話?咱們村子裡的東西憑什麽要分給外村的人?”
張家嬸子被說的有些尷尬,依舊堅持道,“我就是說句老實話,要不是這姑娘把果子打下來,這樹梢上的枇杷,咱們村肯定也沒有人會爬上去摘,現在這姑娘摘下來了,咱們能落一些吃,也得讓人家拿一些吧?畢竟爬樹也不容易,要是不小心摔下來還容易傷著呢!多危險的事兒呀,總不能讓人白白擔了這份風險吧?”
村子裡的人聽了張大嬸的話,覺得她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有幾個人跟著後面附和起來,“我倒覺得張大嬸說的不錯呢,要我看還是分一點枇杷給這姑娘吧!”
“我也讚同張家嬸子說的話,人家爬上樹不容易,咱們不能不勞而獲,佔了別人的便宜吧?”
“哎,也是的,多少讓這姑娘拿一點。”
“……”
“……”
見村子裡的人突然又幫趙芸兒說起話來,田大姐有些不樂意了,扯著嗓子道,“要是有了這次,我看回頭別的村子裡的人就喜歡來我們田家村佔便宜了。到時候把咱們田地裡的糧食給收了,也說他們費了功夫讓咱們分給他們一半糧食哩!”
張大嬸歎了口氣,道,“田家大妹子,這兩件事不是一個理兒,不能這般類比!”
田大姐卻不依不饒道,“怎麽就不能類比的了呢?我覺得就是一個理兒!”
正在兩個人爭執的時候,有人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一個青衫男子,她看上去約摸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文質彬彬,清秀可人。
雖然看著清瘦了點,但是身上的氣質非常好,有那種讀書人儒雅乾淨的感覺。
這個男人走在人群裡面,和周圍的粗糙漢子比起來,很惹人矚目。
趙芸兒也忍不住的多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不知道為何看到這個男人以後,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
而且心裡竟然有一種很奇怪的緊張感,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緊張著什麽。
“田文翰來了,張大嬸,田大姐,你們就別爭執了,讓田文翰來說,他是個讀書人,道理比咱們懂得多!”
在鄉下,一般的讀書人都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因為村子裡大多數的農戶都非常窮,能夠有錢上學的人屈指可數。
這個田文翰在田家村不僅是為數不多的讀書人,而且書讀的不錯,去年剛好考上了秀才,目前是村子裡唯一的秀才。
村子裡的人如今有什麽事兒扯皮了,除了喜歡找裡正以外,第二個喜歡找的就是田文翰。可能是覺得田文翰讀的書多,道理多,不會有失偏頗。
有人一吆喝以後張大嬸和田大姐立馬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雖然心裡不太服氣,到底還是願意聽田文翰怎麽說。
田文翰被村民們招呼了一聲,款步而來,他走路時都帶著那種讀書人儒雅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