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威武不能娶》1027.第1018章 戰鼓
  第1018章 戰鼓

  喬靖捏著酒盞沉思。

  如王琅所言,喬靖與苗人之間的關系決計算不得融洽。

  苗人部族有支持的,必然也會有反對的,各方角力,全看誰佔了上風。

  本來這種關系,與蜀地的世家、大族跟喬靖的往來一樣,沒有哪一種是都擰成了一股繩,只是“非我族類”這個詞,給苗人又添了一道不確定性。

  喬靖連蜀地的漢人都不可能全部擺平,內心深處又怎麽會完全相信苗人。

  一如羌人不足以相信是一樣的。

  把糧草屯在苗人唾手可得的地方……

  一旦苗人握住了糧倉來與喬靖談條件,那豈不是又成了一樁盧昶事件?

  先前盧家與喬靖東拉西扯時,他還能應對,可糧草全被控住,就不是一個盧家可比擬的。

  喬靖吃過一回虧,斷斷不可能重蹈覆轍。

  “還有什麽想法,都說說看。”思及此處,喬靖又問王琅。

  王琅斟酌著道:“學生拜訪了這麽多地方,越往南,進取心越不足,不似北邊,願意跟著大將軍搏一把。”

  這一點喬靖也發現了,王琅的遊說在蜀地北邊的成效遠遠好過南邊。

  越靠近苗寨,當地的官員也好,世家也罷,就拖拖拉拉、懶懶散散,甚至有直接跟王琅翻臉的。

  其中緣由,喬靖猜測,地理位置是很重要的一環。

  他們世代在此地,離中原太遠,也離蜀地的中心太遠。

  哪怕喬靖事成,對這些西南一隅之地的支持都很弱,他們也就無所謂誰當皇帝,總歸好處輪不上。

  先前還與喬靖虛以委蛇,眼看著他在兩湖吃了大敗,甚至不得不退出保寧、順慶,他們也就強硬起來。

  反正這時候跟喬靖翻臉,對方也沒有工夫抽出手來南下對付自己。

  喬靖自以為想透了其中關卡,卻是壓根沒有想到,南邊的這種局面都是王琅刻意造成的。

  王琅會使出渾身解數去說服盧家增加投入,他就有同樣的本事,或暗示、或引導,讓南邊的一些大族、官員對喬靖失去信心,甚至蓄意點火,讓他們與喬靖割席。

  為的是,在苗人之外,再添一道鎖,讓喬靖不敢把糧食屯在南邊。

  喬靖上鉤了,他尋了地圖來看,好一通分析,終是選了涪州的一處大糧倉屯糧。

  涪州在順慶府以南,對喬靖而言,可進可退。

  王琅垂著眸子,拱手道:“那學生就去傳令,把先前各處交上來的糧草都運往此地。”

  若是喬靖清醒,他會想到分地而屯,前方還有兩三處大糧倉,不一定要都聚集在一處,可他此刻飲了酒,又在氣憤苗人之事,被王琅引著就定下了。

  待他酒醒,王琅的傳令書都已經發往各處。

  喬靖沉著一張臉,示意王琅重新傳令修改,東線屯涪州,西線屯威州。

  王琅一面著手辦理,一面與喬靖認錯,說自己雖然學習打理文書有好幾個月了,但在這方面到底還是經驗不足,想法不夠周全,這才出了岔子。

  喬靖見他態度極好,又想到他此番功勞,且事情是自己點頭的,雖說是酒後略糊塗,但還不至於怪到王琅一個外行人身上去,乾脆提點了幾句,就罷了。

  前線探子傳來消息,說是肅寧伯麾下先鋒把兵力繼續前壓,喬靖不得不披掛,往前線親自運兵。

  王琅被喬靖帶在了身邊。

  用喬靖的話說,既然此處經驗不足,那就親眼見一見戰場,在前線學會調度。

  兩軍在合州對峙,你來我往,喬靖原本還應對得當,直到有人認出,朝廷前方擂鼓的是程晉之。

  一聽這個名字,喬靖怒得目眥盡裂。

  他揮開所有人,爬上了箭塔,看著對方陣中的大鼓。

  鼓前,一年輕人雙手持鼓棒,冬日冰冷,他卻光著膀子,上衣全束在了腰間,動作大開大合,重重擊打鼓面,如雷聲震耳。

  喬靖的眼力不差,隔了這麽遠,他都能看到對方身上可怖的傷痕。

  一道道足以奪命的痕跡就像是在嘲諷喬靖,當日程晉之如此重傷,蜀地都沒有留下他的命,叫他死裡逃生!

  喬靖沒有見過程晉之,他抓著身邊的人,怒問:“真的是他?”

  邊上人道:“都說是……”

  喬靖張口罵娘!

  不管是不是程晉之,喬靖知道肅寧伯是故意的,姓程的就是在激他!

  逼他出營,逼他死戰!

  喬靖都知道,但他心中的那股怒火還是席卷著衝入腦海,他豈能不恨程晉之?!

  當日若不是程晉之的那一箭,他怎麽會失去精通水師的梁肅?怎麽會讓水師受挫,後續傾盡全力都在兩湖折戟?又怎麽會因這場大敗而不得不後撤、不得不面對質疑?

  所有的一切,都因那一箭!

  喬靖壓不住心中的火,下了箭塔,衝到了戰鼓前,奪過了兵士手中的鼓棒,重重敲擊,命將士們廝殺。

  哪怕今日不勝,也要把程晉之的命留下!

  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號角起伏,戰局拉開。

  喬靖一面進攻,一面注意著程晉之的位子。

  大鼓架在板車之上,豎著程家大旗,由幾個兵士推著走,程晉之一直站在鼓前,鼓聲未曾停歇。

  可那板車卻是在徐徐往後退,就像是一顆誘餌,引喬靖入甕。

  喬靖不想放過,只是兩軍拚殺阻攔了他追擊的腳步,他無法帶兵衝過去。

  想衝卻不能得手,與一副陷阱樣子等他跳、他卻跳不了,兩種情緒夾雜在一塊,仿佛是對他的嘲笑一般,讓喬靖怒發衝冠。

  這場對局與前幾日一樣,以雙方戰至天黑、鳴金收兵收場。

  喬靖回到帳中,一腳踢翻了兵器架,道:“老子跟他耗到底!”

  對側朝廷大帳中,程晉之從板車上下來,若不是左右兵士扶了他一把,他險些跪倒在地。

  他之前的傷勢到底太重、也拖得太久了,哪怕這些時日全力調養,還是頗為吃力。

  那般大開大合的動作,對他的損耗極大,能面不改色、不讓喬靖看出端倪地擊打一整場戰鼓,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這事兒只有他做,只有他站立陣前,才能徹底激怒喬靖。

  讓喬靖親自出陣,把他留在合州戰場,逼他把蜀地兵力投在此處,給朝廷奇襲糧倉的將士們爭取足夠多的時間和優勢,這是程晉之的任務。

  是現在一身傷未痊愈的他,能在戰局裡發揮的最大的作用。

  --

  一更。

  二更還在路上,大家起來看。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